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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衣短番》》》》》》
糖团第一次带喜欢的女孩子回家,饭后,他陪着儿子去阳台喝酒。
和叶檀的婚宴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去碰酒了,以至于糖团看着他拿酒出来,神色微有吃惊。
“爸,你会喝酒啊?”
他给儿子倒了一杯,“会一些。”
客厅里女孩子在抓着叶檀问个不停:“真的呀伯母?天南他小时候真的叫糖团啊?大名糖团啊?”
“是啊,是不是很可爱?”叶檀颇有几分可惜地说,“后来他五六岁的时候,自己跑去找他外公改名啦,改成玉天南,他表妹叫叶水北。”
女孩子直呼可惜。
糖团背靠在阳台围栏上,看着客厅“啧”了一声。
“我妈掀我老底,”糖团继承了父母样貌所有的优点,和玉白衣如出一辙清冷的脸部线条,可双眼眼角又像叶檀那样微有上翘,显得更温柔风流一些,“薛亭回去又能笑上好几个星期了。”
他问儿子,“是她了?”
糖团收敛了本就非常清浅的笑意,侧头,用着那双和叶檀一样漂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说,“恩,是她了。”
而后,糖团又反问,“爸,你是怎么喜欢上我妈的?”
怎么喜欢上的?
从最初的第一眼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叶檀这个姑娘,对于他而言实在太过特殊,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
或许是自己替她挑对象的时候,怎么挑都不顺眼都不放心;或许是看见她孤零零地无助地站在镜头中央的时候,他牵过她的手在心疼她掌心的冰凉;或许是他第一次决定要守护一个姑娘的时候,他自然而然把她划分为自己的归属物。
也或许是因为,叶檀第一个拥抱过他、并把他护在她瘦小的背后。
当初他交给叶檀“溯洄”之后,就去见过白婉舒。
“我没有想到我真的能把你带来这个世界,”录世灵对他说,“我写的‘把梵徽上神寄给叶檀’这句话,只是一时兴起,谁知道你真的会被送到我好朋友那里,你现在去我那,我会补救,找着机会把你送回去。”
“规则在排斥我。”
“是的,你不能留在这里,可是回去也没有那么容易,”白婉舒揉了揉眉心,“所以我必须尽快找到方法把你送回去,你不要再接触其他人了,免得惹出更大的乱子。”
“特别是,根本无法解释你的由来,等你离开之后,也无法解释你的去处。”
这是最好的建议了。
可是他突然想起那孩子干净漂亮的眼睛,她蹭在他脖子上,温暖的体温又带着冰凉的眼泪。
“没有关系,”他对白婉舒说,“回去需要时机,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守着她。”
白婉舒愣愣地看着这个性子清冷淡定的上神,他神情寡淡,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
“她是因果,我的因果。”
他守过苍山千万年,头一次认真地去守护一个孩子。
只有她,唯有她。
“也不用担心所有无法解释的东西,”他低眉,手指划过掌心握着的杯子,他淡淡地说,“我做好了准备。”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这个孩子给了他关怀,他回报一二;他因为她来到这里,这又是因果。
这所有的东西其实都已经在告诉他:她将会成为不一样,因为她是第一,也是唯一。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对她如此不一样。
那场吻戏,就是爆发。
她抱着他,吻着他,一次又一次,纤细的手臂和长腿缠绕着他,柔软的唇瓣有着很清甜的味道。
那是他第一次去亲吻一个女孩子,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血液能够如此沸腾,他整个人会因为亲吻而失控。
那个时候啊……
他明明,原先是只想认真守着她的,结果最后监守自盗了。
好像谁来,都没有自己最好。
玉白衣安静地看着客厅里弯眼笑眯眯的妻子,对着自己儿子说:“会因为她失控了,会想要拥吻她了,就知道自己栽了。”
用“栽”这个字眼。
糖团看着薛亭,颔首同意,“是的,栽了。”
然而心甘情愿。
《《《《《在男主世界逛一圈番外》》》》》
叶檀猛地睁开眼睛。
“您醒啦?”
穿着浅青色长裙的女孩子有着一张纯然素美的脸,头发很长,很简单地拢了一半的头发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她捧着一个白玉碗,凑到叶檀嘴边,她的嗓音非常轻柔,比陆夕云的温柔更多了几分仙气,“喝点玉露。”
叶檀这时候才恍然惊醒,目光迅速地往周边布置掠过,很古朴的陈设,也很冰冷的陈设。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如同用清透如玉的冰雪制作,连她底下睡的床,都泛着寒气,一股子冷淡的不若人间。
叶檀的脑子就这样子梗住没能反应过来,只铺天盖地刷过几行字——她特么这是穿越了???穿越了还是穿越了还是穿越了???
而且、玉白衣呢?
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吗?
眼前的人又是谁?
叶檀努力把眼里浮现的恐慌压下去,那个女孩子却很善解人意地看着叶檀,带了几分歉意和尊敬说,“我看您醒过来,高兴之下一时之间都忘了,”她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碗递给叶檀自己端着,这个曾卷起九州风云、平下遗古大乱的龙族新神,在叶檀面前,却动作轻微到害怕自己语气稍重一分,就会伤害到这个脆弱的、被尊上视为珍宝的人类,“尊上他在盘天殿,没有想到您这么快醒过来,不然尊上是不会答应梵舟先去殿上的。”
梵舟……
这名字太过熟悉,叶檀顿时反应过来——
这里是,白鱼登舟的世界。
叶檀奇异地就稍微安定下来,她抬头看着青衣女子姣好的面容,犹疑地低语,“你、你是……白鱼?”
“是的,”白鱼微微笑着,她眉眼舒展开来,看着叶檀继续解释,“是我和梵舟希望你们能过来,为此我们两个努力了很多年,千年前尊上以凡胎肉体离开这里,我们一直担心至今。”
“如今看见尊上和您平安喜乐,我和梵舟心里很高兴,”白鱼眼角眉梢都有着清朗的愉悦笑意,“不过你们寿命有限,我还是希望,尊上能回到故乡再看一看,您也能给老祖敬杯茶。”
叶檀目瞪口呆。
“老、老祖是……?”
“曾经教导过尊上,是尊上的恩师。”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都是活了千百甚至上万年的神仙肿么破?
……而且莫名其妙就要去见家长了肿么破?
而一旁的白鱼侧耳,回身笑语盈盈,“尊上回来了,准备到门口了。”
叶檀一听,掀了被子就从床上跳下来,没顾得上白鱼的呼喊,她光着脚丫子就往外跑,穿了几条廊道刚一推门就是满面的山风,温和的阳光照满了积雪的铜炉地面,玉白衣一身垂地的白色长袍立在风口,乌色的长发散开来,他的长袍翻飞如若展翅,走了几步看见叶檀,他微住了脚步,目光辽远悠淡。
叶檀一下子就飞快地跑过去,扑撞在玉白衣身上,他顺势搂过她的腰把她在自己怀里稳住,放纵地任由叶檀纤细的双臂搂过他的脖子,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大声说,“玉白衣你大坏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这次是我把你弄丢了!”
所以知道他来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到他身边去,抱着他,她才能安定下来。
多害怕玉白衣千辛万苦地去到她的世界,可她自己却莫名其妙来到没有他的世界。
玉白衣低头用自己的脸颊去蹭叶檀的脸颊,嗓音温温沉沉的,在冰冷的山风里都显得非常的暖。
“怎么不穿鞋子?”
他搂着叶檀的手微用力把她往上提了提,轻轻地把她的脚丫子置放在自己鞋面上,他在她耳边低声,“冷吗?”
玉白衣密密地抱着她,她整个人都好像藏在了他宽大的白袖里面。
叶檀嘟哝,“不冷,”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于是又颇有几分惊讶地问,“白鱼给了我一碗玉露,我不觉得冷,是那个吗?”
“是的。”
回答的却不是玉白衣,叶檀的下巴搁在玉白衣肩膀上,她循着声音看出去,而后瞬间震惊地呆滞。
红衣男人用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望着她,在他身后,数以千计的蓝袍弟子整整齐齐地跪在千级玉色台阶之上,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抬头也没有一点声音。
叶檀:!!!
红衣男人看着叶檀瞪圆了眼睛,勾唇笑起来,“我刚才没敢说话,从不知最是冷性冷情的师兄能这么疼师嫂。”
叶檀下意识搂紧玉白衣的脖子,略有些结巴地问,“他、他们在干嘛?”
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啊啊啊啊啊啊?
那刚才是多少人看着她扑到玉白衣怀里撒娇的?
我要脸的好吗?
玉白衣摸摸她的秀发,一股子安抚的味道。
“上班,”玉白衣应,“等下他们就可以下班回去了。”
红衣男子:……师兄……我听得懂的……上班是个什么鬼?把你当做尊神朝拜了千百年的众仙会哭的……
众仙:!!!!虽然不知道上神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梵徽上神在传说中不是最为无欲无求、最是高贵清冷的神吗?!!!现在眼前这个细心妥帖地抱着妻子、一直在哄人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