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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人在前面带路,陈非酋跟着。出了宴会大厅,他们在走廊里转过两道弯,便到了一段相对安静的走廊,眼见除了走廊尽头一个套间门口站着两个身影外,便再无旁人。
靠近一些,陈非酋远远见到,那门口站着的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他们皆是白人,都一米八几齐整的个头,三十多岁的年龄,颇有几分帅气英朗之姿。
那俩人往那儿一站,就有一种睥睨四方的傲然之气,又好似出窍的短刃,随时能与人进行厮杀。
他们的双眼平静中透着一抹寒芒,盯上谁谁就会有一种“自己是猎物”“被猛兽盯住”的心思,让人不由自主萌生一种不寒而栗、脊背发寒的感觉。
“啧啧,这俩人不错呀,哪儿找的,可比我那个阿甘强太多了。哎,都怪当初眼力浅,以为阿甘那货是个高手,结果出去走一遭,发现他连个豆腐渣子都不算,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可是我又不能把他给开了,阿甘可是好保镖,也尽职尽责。不如,下回塞给我父亲那边算了。”
单看门口那俩人,陈非酋嘴里就没有停,边走边说。
“您说什么?”陈非酋身边手下人,诧异地小声询问。
陈非酋这番自言自语用的是华夏语,语速又极快。
那手下人自然听得一头雾水,茫然无比。
“没什么。”陈非酋回道。
就是因为这个手下人听不懂华夏语,他才这么嘀咕,真听懂了倒不能说了,会伤了人心的。
说话的功夫,他们靠近了那边。
陈非酋那手下人自然不再多问,昂首抬头走在前面。
门口站着那对白人兄弟,瞥了眼前面那人,见过,没有吭声,也没有打招呼,无视他经过。
可等陈非酋要过去时,那俩人却无比默契一步上前,抬手拦下他。
陈非酋被拦,顿时诧异看着俩人。
前面陈非酋那个手下人也发觉后面有异,回头看了眼,顿时吓一跳,忙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个人面生的很。”那对白人兄弟其中一个,上下打量陈非酋。
“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们要问一问!”另一个人也沉声道。
陈非酋一副懒散之相,走路时手插兜,看着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那对白人兄弟便是不认为他有什么恶意,也怀疑他身份是否足够见自家主人。
“你们,简直荒谬,赶快让开!”
陈非酋的人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喝道,上前要拉开那对兄弟横在去路的手臂。
结果,他牟足了力气也拉不动分毫。
那对白人兄弟似笑非笑,目光嘲弄看着那人。
“算了。”陈非酋对自己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白费力气,又笑着对拦路那两个白人兄弟道,“真不让我过去?那我可回去了。”
陈非酋说得轻描淡写,无比随意,更作势转身,就好似去见屋里那人是件可有可无的事。
就在这时,那边那道门,开了。
有人迈步走出来,朗声道,“你们,不得无礼!”
紧跟着,那人又道,“陈非酋先生,请留步!”
这个人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可以说当播音员都绰绰有余,让人听着都无比舒适。
除此之外,他是用英文喝止的下人,跟陈非酋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转换到了华夏语,而且喊出的是“陈非酋”这个名字,而不是陈非酋的本名。
陈非酋原本已经转身要走,听到这两句话,停下来,转回了身。
此前阻拦陈非酋的那对白人兄弟,听到那个声音,也如同接到了旨意,不加迟疑退后一步,让开了路的同时,也让开了挡住的视线。
陈非酋的那个下人也赶紧让开了空间,这让陈非酋在第一时间看清了对方。
从门里出来的,是一个一米八的男人,黑眼睛、黄皮肤,华夏面容,年龄比白小升要大个几岁。
他剑眉星目,面容俊秀,皮肤微白,带着健康的麦色,身材匀称却又结实,一看就知必定经常健身。
往脸上瞧,他的脸色平静中带着几分恬淡,如同一块温润的玉石,不骄不躁,又似乎对所有的事都了然于胸。
单看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不凡之感。
便是陈非酋,都暗暗赞叹。
“陈非酋先生,我替他们对您抱歉一声,还望见谅,请!”那男人微微一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向门内,口中道,“茶已经泡好了,是我从华夏带来的蓝天玉叶,来一道尝尝。”
陈非酋闻言,眼眸微闪,也笑了,“哦?听说要两万美金一两的极品毛尖啊,那倒要尝尝。”
说罢,陈非酋迈步前行,随着那男人进房间。
下人们则守在外面。
陈非酋俩人进的套间,是比酒店明面对外开放的还要昂贵无数倍的房间,有钱都住不到,还要有身份相配。可以说,里面最不起眼的水龙头那都是十足纯金的。而坊间传闻中总统套房的那个,反倒是镀金货。
踩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陈非酋对四**美陈设视若无睹,一眼瞧见那边落地窗前茶几上,白气缭绕,提鼻子一闻,香气丝丝络络传来。
嗅了嗅,陈非酋赞道,“还真是蓝天玉叶,有口福了。”
男子一笑,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带路。
陈非酋走向那边的时候,还不忘嘴贫两句,“温语先生啊,你门外那俩人不错呀,看着是进过军伍吧。”
被称为温语的男人笑了笑,道,“他们是特种兵出身,战场杀敌无数,退伍了,被我雇了来。”
“那就难怪了,看着就透着一股杀气。”陈非酋笑道。
说话间,俩人到那了那边,相对落座。
温语抬手给陈非酋斟了杯茶递过去,陈非酋赶紧接过,俩人这举手投足都用的华夏礼仪。
从方才起,他们也都用的华夏语交谈,谁都不觉得有问题,很自然就那么说了。
“我听说想见温语先生,是许多商界人士心愿,但他们也认为是最难的事情之一,因为你为人太低调,又行程不定,那么高身份,连媒体都嗅不到你的踪迹,他们就更难以寻觅。”陈非酋打趣道。
“陈非酋先生不也一样吗,我罕见于媒体,而你也完全摒弃了宣传。不过,你能做到这点,我觉得更难。低调如斯,令人钦佩。”温语道。
“就如同我们现在用的名字,不那么起眼,却让我们都觉得很舒服,这不就行了。”
陈非酋笑嘻嘻道,举起杯子。
温语也举起杯子,笑道,“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