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到似乎对韩日程很欣赏。
“他是会迎合上意,但是……我不放心,你就确信他到时候不是用好口才,既让你挑不出理,还站到对面去。”许攸若忍不住提醒道。
郑鸿鹄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值得担忧的问题。
白小升笑了,反问许攸若,“韩日程是谁提拔起来的?”
“沈培生啊。”许攸若不明白白小升想说什么。
“那我们接下来,用什么借口开展整肃队伍?”
“还是沈培生啊。”许攸若又道。
“那么好,韩日程这样狡黠的人,他会不懂?在这件事上,他根本没得选择!他跟谁站一起,都难保我这个执行总裁不拿他开刀!谁也无话可说,帮不了他!除非,跟我保持一致!”白小升笑吟吟道,眼神透着狡黠,“就算他不愿意,我只要给他一个眼神,一句话提个醒,他也得乖乖过来!除非,他不想.干.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白小升现在特别喜欢这句话。
郑鸿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顿时笑道,“不错,不错!沈培生好容易弄上来一个大事务官,我们总不能不让他发挥一点效力就下去,那是资源浪费。等他在这件事上发挥了应尽的效力,我们再收拾他也不迟!”
卸磨杀驴。郑鸿鹄行事方式上,不似李昊风那么刻板正直,不屑左道。
听到郑鸿鹄的话,夏侯启眉梢微微一挑,看向白小升,想看白小升如何回答。
“事实上,我并不想过河拆桥,之后开掉韩日程。”白小升悠悠道,“我想留下他,当大事务官!”
白小升这句话,众人顿时惊讶地瞪大眼,感觉难以接受。
韩日程那样的人,说人渣败类是过了,但是很明显唯利是图,其德行不配当大事务官,也就是所谓的“德不配位”。
白小升不想着以后将其清除出去,居然要留下他。
这怎么想的!
李昊风三人都有点不同意了。
“小升,这个人,或者说这样的人,你怎么看?”夏侯启反倒是饶有兴趣问道。
两面三刀、见利忘义、寡廉鲜耻……
李昊风三人心中默默数着韩日程令人作呕的一面,坦言之,便是他们都恶心跟其平等共事。
“这个人人品不行,堪忧!”白小升直言,随后话头一转,“但是他能力却不低,特别是口才极好,富有煽动性,我听说他身边也聚拢了一大批人。”
“是呢。”夏侯启笑道。
白小升看着老爷子,也笑了,“沈培生是从事务官中提拔他的,他在事务官中名气也并不小,想来他办事的能力也是极强。不然,夏老您不会容他这些年。”
李昊风等人顿时看向夏侯启。
不错,韩日程在总部的年头可不短。
以前他们是懒得搭理他,但却也听过他的名字。
“所以呢?”夏侯启点头,笑着问道。
“夏老能容他,我也当能容他,一个领导者不能以自己的好恶来决定用人,有容人之量才算是一个合格领导。这种人就像是一把刀,不能单纯认定他就一定是好或者是坏,一辈子不变,关键看,看执刀之人,看怎么用他。”白小升缓缓道。
夏侯启哈哈大笑。
“小升,我原以为你还差些火候,还想着用两年时间来教导你一些东西,但是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见地,你真妖孽!”夏侯启不吝溢美之词。
李昊风三人面面相视,听着白小升这番话,他们也感觉惊醒。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谁都知道这句话,但却不是谁都能在实际当中,如此这般的。
从这方面而言,他们真不如白小升这个年轻人。
“看来,我这个性情是要改一改。”李昊风甚至感叹一声。
“我为人不如李昊风那么刻板,但是跟你比还差点,因为我觉得掌控自己不了的,就想着踢走了之。”郑鸿鹄耸耸肩道,“这是不对的。”
李昊风是能掌控韩日程,而不愿接受他,郑鸿鹄是能接受,却觉得自己掌控不了。
所以他们都想赶走韩日程,一了百了。
“我就不说了,跟你们比,我更不如。”许攸若坦然一笑。
三人如此说话,心中对白小升也更加敬佩。
看白小升小小年纪,却不知从何学来这些,简直就像是当过多年领导一样。
其实,他们是不知。人一旦站得高了,视野豁达了,往往有如海纳百川的趋向,看事物也不会太激进。
白小升心中始终把自己当成振北集团未来掌舵人,自然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
区区一个韩日程,自己都容不下,不敢掌控,那以后还如何成为集团董事长,坐拥数以百计千计的人才。
如此一想,白小升方能如此。
听白小升这么一解释,众人也就明白了,他们这边的力量真是不弱的。加上了陈宇成、韩日程,他们这边的支持者已经可算是半数,在争取一下那些中立者,从规矩上占据主导权并非难事!
接下来,白小升又与夏侯启、李昊风四人聊聊其他的难点。
又过了一小时,众人方才散去。
就在白小升他们紧锣密鼓商议、筹备之际,另一处,也有两人坐在一起聊着明日的会议。
……
临深,一家五星级酒店,一处豪华套间客厅里,两个老男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约莫五十多岁,却头发花白,抬头纹很深,或许是因为经常皱眉的缘故,他眉心的皱纹也很深,相貌来看,这个人颇有几分棱角与冷酷。
他叫商达冬,就是夏侯启他们口中顽固分子之一,现任大事务官,当年声望排位仅次于沈培生、方北珺之后。
商达冬对面,坐着一个年纪略小的老男人,单眼皮,死鱼眼,看人的时候总爱歪着头。
他叫赵昕余,也是夏侯启口中顽固分子之一,曾经大事务官排名中,仅次于商达冬。
这两位,曾经大事务官排名第三、第四的人物,此刻正捧着茶,聊着白小升,还有关于明天的会。
“姓白的小子,这次真是走了狗屎运!还远赴m国集团总部,将沈培生拉下马?呵呵,就凭他!”商达冬一脸的对白小升不屑。
他根本不信白小升又那个能耐。
“肯定是夏侯启那老东西跟蒋括打过招呼了,再有就是,夏老头子一定收集了沈培生大量证据。”赵昕余言辞凿凿,也很同意商达冬的看法,“谁去,怕都会拿下沈培生的!”
商达冬点头。
这俩人时常会抱团,他们手下,也很有一批忠心分子。
每年总部都会对大事务官们进行业绩考核,他们从不担心,因为底下人会主动“上供”,而一旦成为他们的嫡系,他们也会协调各种的业绩,均分下去,让那些手下人过的滋润。
日常事务上,他们也会阳奉阴违,最大限度保全自己,保全自己人。
这俩人从不会僭越制度,将一切运作都弄得合情合理,又不似沈培生那般张扬。
所以想要动他们,很难。
一没有理由借口,二来他们相互抱团,根深蒂固。
他们看似威胁小,但是能教不合他们利益的新制度“变了味”,实质.性.的“危害”不轻。
此刻俩人聊天,直呼夏侯启名讳,甚至冠一句老东西都是时常有之。
“明天那个会,我觉得姓白的小子,一定还有什么心思。”商达冬品一口热茶道。
赵昕余一笑,“瞧他今天在会上说的那些舶来品,肯定是动心思了。说什么对沈培生影响进行清除,根本就是借口。”
“不错,还是想着推那些新制度!”商达冬冷哼道。
“当时我就想过了,那些玩意一出,对咱们可是影响不小,也影响你我手下人。所以我才把你老哥叫来,问一句确定态度。”赵昕余凝视商达冬,“真如你我所想,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商达冬不屑一笑,“他以为自己是夏侯启,还是沈培生啊,便是那俩人还不是要对咱们客客气气。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着来点大动作?是时候给他泼点冷水,让他知道知道——”
“大中华区的总裁,也没那么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