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道:“对,司令员也经常这么教育我们!”
李彩霞心痛不已:“唉,小江源真是太善良了,人家对他那么坏,他就只记得人家的好。”
江筠嗤的一声笑起来:“李彩霞,江源已经是战士了,你为什么总叫他小江源?”
李彩霞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江源,立即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眼泪,口吃起来:“我,我是说小时候的,几岁的时候的江源,那么小。”
江源道:“再小也要记得人家的好。”
江筠:“……你没有被亲生父母嫌弃过,你当然这么说。”
没有被爸妈唠叨过打骂过,心里都是怀着对父母美好的幻想,才会毫无理由的乐观吧。
江源道:“我的亲生爸妈,很了不起的!早一天晚一天,往东往西往南往北多走一里路都见不到我师父!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受了那么多的苦,才把我送到了师父的面前。”
常年在草原上生活的少数民族或者是汉人,是不会把孩子送人或者扔掉的。
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不论他的亲生父母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最恰当最适宜的时机和举措,可以说是天意啊!
李彩霞也点头附和道:“唉,小,呃,江源说得对啊,原来我更幸福,有生我的爸妈,还有养我的爸妈,还有兄弟姐妹,还有,小江老师教我读书帮我找工作,江叔招姨经常喊我去他们家吃饭,哎呀,我真是太幸福了我!”
不过就是说个故事的功夫,李彩霞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江筠的盲目崇拜统统转移到了江源那里。
回到房间午休,李彩霞的眼里还透着迷之崇拜:“小江老师,我觉得江源太了不起了,看着年纪不大,可是懂这么多,怪不得我那么怕他呢,我觉得他比陈参谋还要厉害!”
江筠兴致不高,懒得回应。
她本来想问的是,亲生父母有能力管孩子却置之不理,让孩子活得像个孤儿还因此得了忧郁症,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念父母的好?
哎,江源的口才了得啊,竟然能把一件很凄凉很绝望的事说得荡气回肠,万一把她的怨念反过来一说,说得好像是她太矫情了怎么办?
李彩霞没留意江筠的失落,还在叹息:“哎,江源手上的冻疮印子,我看了,他脚趾头也有,才五六岁就被扔在野外过了好多个晚上,可能身上也有吧,哎,真是的,想想就可怜啊!小江老师,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人呢?”
江筠没好气地道:“那你就去照顾他嘛,他虽然会给别人治病,可是你没听李根说吗,江源在生活上就是个白痴,不懂得冷热不懂得饱饥,笨得一塌糊涂。”
李彩霞不满的看了江筠一眼,认真的说:“小江老师,我看江源是太专注在努力学习和给人治病上了,像他这么好的人,应该像他师父一样,有人照顾才行,对,配勤务兵给他!”
江筠啧了一声:“勤务兵哪有你细心啊!”
李彩霞捧着脸当做一回事认真的思索可能性:“江源才十几岁,要是他以后多治好几个病人,立了功,当了大军官,能配勤务兵保姆的时候,我就来照顾他!”
江筠鄙视:“李彩霞,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有正经上班的工作,还惦着当保姆!”
李彩霞道:“小江老师,江源说了啊,生命的意义在于过上慈悲喜舍无私无畏的生活。”
虽然不懂什么是慈悲喜舍无私无畏,但是觉得从江源嘴里说出来就好厉害的样子。
过那样的生活肯定没错!
江筠闭目养神:“等江源治好我再说吧。”
李彩霞蹲到江筠的床头:“小江老师,我试了一下,我就能把气咽到肚子里去,你为什么就咽不下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