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根本都睡不着,刚刚出了一身薄汗,躺了一会儿,还是起床烧水洗澡去了。
家里没有大镜子,照不到全身,江筠自己抬胳膊抬腿的转圈检查捏揉,觉得自己并没有比以前圆润。
可见陈援武哄她高兴的口才越来越了得。
……
陈援武整整忙了一天,还是领导体谅他工作辛苦,破例放了他的假,不用参加晚上的例会学习。
回到家,江筠居然烤了个蛋糕,还买了橘子罐头,等陈援武进门才摆盘做装饰。
“这是你今天给我的第二个惊喜!”陈援武搂着江筠亲了亲:“跟这个比起来,我简直是没有惊喜给你,中午还食言没有回来。”
江筠把买来的两支白蜡烛切短,用红色的宣传纸剪了剪纸裹在蜡烛上:“吃蛋糕前要点蜡烛许愿,本来是一岁一支的,可是我去供销社,龙姐走后门给我也只能买十支,我想干脆买一对儿就够了。”
她烤的蛋糕就是个盘子大小,点上一圈又高又粗的照明蜡烛,怪怪的。
陈援武就让她示范要怎么许愿。
江筠点亮蜡烛,关上灯,站在蛋糕前,合掌低头许愿:“希望我今年工作顺利,家庭幸福,越来越美丽!”
陈援武啊了一声:“可不可以举拳宣誓啊?”
合掌这个动作有某种迷信信仰的意思,在这个年代显得特别不合时宜。
江筠笑出声:“也行!”
第一次见到对着蛋糕宣誓的,这种风格要是出在陈跃飞身上还差不多。
陈援武比划了一下,还是先跑到卧室里把军装脱掉,换上一件套头卫衣,再站在蛋糕前面合掌,这才觉得自然了些:“我希望,我陈援武和我的妻子江筠永远相爱,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
江筠笑,这誓词像西式婚礼。
最让她感动的还是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那句:“老武,你们不是天天学习唯物主义论吗?你也相信生生世世啊?不怕人家说你迷信啊?”
隔墙有耳,她是真的怕了。
陈援武搂着江筠一起吃蛋糕,吃什么不重要,在一起的感觉才重要:“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你好多辈子了。”
江筠不信,但是爱听啊:“好多是多少?”
陈援武用手指插在江筠的长发里,捏她的头皮:“我觉得我见过你长发短发还有光头的样子,圆脸瓜子脸尖下巴的模样,唯一不变的就是你只到我肩膀这里这么高。”
江筠傻笑:“真的假的啊?”
陈援武认真的说:“当然是真的!”
江筠怀疑:“你是哄我高兴的吧?”
陈援武:“那你看我的眼睛,像不像在撒谎啊?”
江筠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猛地扑到陈援武怀里:“你要是认错人了怎么办啊?我觉得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陈援武:“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够了啊!咱们两个只要有一个人记得住对方就够了,就不会再分开了!”
江筠眨眨眼睛里升起的水汽:“要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个人跟别人好了,那记得的那个人岂不是很苦?”
陈援武:“什么都记得的那个人最幸福啊!有那么多辈子的回忆呢!一点也不苦!”
江筠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陈援武的怀里,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