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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随着香港各大报纸发行,关于香港中文大学颁授巴金先生荣誉文学博士学位的典礼仪式上的更多细节被披露了出来,这些新闻角度不同,立场不同,报道的着重点也不同,让广大香港市民应接不暇,沸腾不已。
大多数香港市民把目光聚焦在戈文和李议员两人的辩论以及戈文与倪匡打赌这两件事情上。至于颁授仪式,真如香港中文大学校长李卓敏预测的那样成为这场热闹的背景板。
这些天,香港的报纸上本来就有着关于香港回归的争论,而戈文在颁授仪式上与李议员的辩论正如火上浇油一般,直接将这场以内地代表团与亲英派为主的舆论斗争进展到白热化的程度,也直接将这些问题摆在了所有香港市民的面前。
香港回归这件事在去年已成既定的事实,目前双方争论的焦点是:
1、香港回归后的前途究竟如何;
2、现在香港的经济之所以如此繁荣是不是英国的功劳,还有香港要想保持繁荣能不能离开英国;
3、香港回归后采用一国两制、港人治港这样的制度对香港来说是好还是坏。
俗话说的好,理越辨越明,任何事情最怕的就是认真两个字,当把事情放到了桌面上,那些小花招、小手段自然就无法再登大雅之堂,毕竟现在全香港的目光都聚焦在此。
通过内地交流团以及在香港的亲中派在报纸上讲道理、摆事实,以事实说话以数据说话,亲英派的观点很快就被批判的体无完肤,输的一塌糊涂。
倒也有几个亲英派试图将水搅浑,但是被人直接在报纸上点名之后,亲英派们立刻偃旗息鼓。
毕竟大家都在香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说是说不过内地代表团的,耍点小手段在报纸上含沙射影一下,马上就被人指名道姓的点出来,还被怀疑起自己的名誉以及立场来,这样戳人脊梁骨的事情谁能受得了。
短短不到一周时间,一场关于香港回归前途的谣言就不攻自破。香港的房市随即来了一个猛然的增长,就连股市大盘都因此上涨了不少点。也只有那些轻信报纸上的不良言论贸然抛售了自己房产的香港市民叫苦不迭,一个劲的痛骂着那些在报纸上鼓吹香港前途黑暗的亲英派。
随着这场夺人眼目的舆论大战渐渐平息,另一场世纪赌博终于进入了全港市民的眼中。
戈文和倪匡不是要打赌吗?为何直到现在都未见踪迹?这两人不会是私下里握手言和了吧?
握手言和?
绝无可能!
戈文看着报纸上突然冒出来的一些言论,心中冷笑不已。
仪式结束后的夜里,艾青老先生和交流团的几个领导找自己过去谈了话,他们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应该在仪式上和倪匡打赌。戈文当下虽然没有争辩,但内心却不觉得自己和倪匡打赌有什么不妥。
你妈被人骂了,你会忍气吞声吗?
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扯什么犊子呢!
君子当以直报怨,大丈夫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戈文这一声最崇拜的就是巴金。
只有当你真正的接触到这位老人,被他敦敦教诲过,和他一起生活过,你才知道这位老人为何被人称作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被人称作伟人!
老人的伟大在于他彻底地“讲真话”。他写《随想录》,出发点非常明确,就是要对自己在嗡嗡嗡中的所作所为作出反省。他深入地向内心追问,无情地解剖自己,他对民族历史和未来的深深的忧虑,使那些文过饰非、只为一己之利而活着的人感到汗颜。
老人的伟大在于他的真诚。他说,什么“大师”,什么“泰斗”,我跟托尔斯泰差得很远,我还得加倍努力!他还说:“我常常半夜醒来,想起几十年来给我厚爱的读者,就无法再睡下去。我欠读者的债太多了!我的作品还不清我的欠债。”一个如此有成就的作家,还时时地感到内疚,想想巴金,应该内疚的是那些没有多大成就却沾沾自喜、欺世盗名、以大师自居的人。
老人的伟大在于他对祖国对人民的热爱。他说:“我常说自己不是一个文学家,只是我有感情,对我的国家和人民,我有无限的爱,为了表达这种感情,我才拿起笔。”这种爱,使他可以把心交给读者,使他可以放弃小我的一切。对比之下,有些人舞文弄墨,只为名利,实在渺小。
老人的伟大在于他给我们力量。他说:“说真话,我并未放弃过手里的武器。我始终在疲乏地奋斗。”他虽然不是嫉恶如仇的批判者,但他的一生,都在不断地否定自己,与自己、与人性之恶习做着无情的斗争。他使自己有力量,同时也把这种力量传达给每一个人。
老人的伟大在于他是一面镜子。在他面前,我们才会觉得自己离一个高尚的人还差得很远,还要继续努力。
就是这样一个老人,竟然被人当众羞辱,这让作为老人弟子以及崇拜者的戈文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