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闻言,露出一丝苦笑。
原本他想劝女巫罢手,却不料被她劝服了。
“你是雇主,你说了算。”年轻的公费生咕哝着,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
……
当郑清与两位同伴开始趴在桌子上,帮基尼小屋的雇主构筑法阵、绘制符箓、配置药剂的时候,在他们的脚下,位于一楼、门窗紧闭的樱花酒馆内,也有一位不速之客在安静的喝酒——准确说,她正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宽敞的桌面排列组合手中的塔罗牌。
酒馆还没开门营业,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一道身影。
直到拐角的楼梯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走路轻一点,”伊莲娜头也没回的抱怨道:“你打乱我占卜时候的思路了。”
“那你应该使用更精确一点的占卜方法,比如趋势计算法。”科尔玛顺口回答道:“而不是坚持吉普赛人那套老掉牙的算牌方式。”
伊莲娜没有搭理科尔玛的这番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如果你不想告诉他们事实,拒绝回答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假话呢?”她放下手中的塔罗牌,抬头看向科尔玛,调侃道:“我可从来不记得要去捉那些孽妖之类的怪物来给你的魔法阵充能。”
她的手边,一朵长在棕色花盆里的喇叭花恰到好处的点点头,似乎在赞同女巫的发言。
“给他们指一个错误的方向,总好过让他们误打误撞,找到正确的方向。”科尔玛轻快的从楼梯走了下来,打了个响指,一个酒瓶挂着一个酒杯,跌跌撞撞的落在她的面前,自动斟了半杯。
然后科尔玛夹起了两颗冰块,丢了进去:“我可不想当计划实施的时候,在魔法阵外面看到某些毫不相干的身影。”
“他们帮你完善了计划,并不算毫不相干的人。”伊莲娜掂起一张纸牌,眉头皱了皱,旋即将其放回了原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不急……现在的雷哲与奥古斯都在下学期都会卸任,伴随着权力交替,以往被压制的矛盾会骤然爆发——社团与组织、理念与思考、家仇与族恨——那个时候,没人会在意我们这点小小的骚乱。”
“也就是说,”伊莲娜总结道:“再过两个月,我们就会有充足的时间与空间进行你的这项任务。”
“这也是你的机会。”科尔玛补充道:“至于现在……沉默返潮最后的压力点近在咫尺,饿了一冬天的怪物们会把目光投向富饶的第一大学。但学校在这个节骨眼还抽调负责镇压森林的教授去那个地方。可以预见,贝塔镇会成为第一线的牺牲品……一如从前。”
“反正这里也不是第一次被黑潮毁灭了。”伊莲娜安慰道:“不要太过担心。”
“担心?”科尔玛露出夸张的笑容:“我怎么会担心?我只是不想给森林里那些魔物背黑锅罢了……所以,我们的计划可以等两个月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