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敬王的放肆爆笑,让羞恼的顾绮醒过神来,她看看对面的信阳郡王,再看看那些围观的百姓,忽然觉得这场面很有趣。
巷内巷外,三个宗亲,无数朝廷官员,宛如演戏似的,被四周百姓兴致勃勃地围看、品评、猜测。
而这一切,都拜这位郡王所赐。
这才叫与民同乐呀!看不出这阴郁郡王,竟然还有如此“接地气”的面孔呢。
她想着,方才的羞恼之意渐退,取而代之的好笑。
这一笑,唇角眼底便都带了出来,看在对面信阳郡王的眼中,就颇值得玩味了。
难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只他无论心中如何冷然,面上依旧笑着,笑得很正经、也很温柔,只是他本身气质之故,连笑都显得更森然了。
“这些东西都是本王的心意,全为向大人致歉,还请顾大人不要推辞了。”他笑吟吟地说道。
顾绮拱手施礼,一本正经地:
“郡王说的是什么话?郡王千金之尊,哪里得罪下官了吗?下官不记得呀。”
信阳郡王哈哈一笑,抖了抖宽大的衣袖,做出个倜傥模样:
“顾大人如此说,便是不肯原谅本王了?说来惭愧,大人心系百姓,守护京城安危,又破了蓬莱乡大案,维护住朝廷颜面,却遭到那些无理对待,本王虽是一届闲人,但心中觉不忍,为大人叫屈呀。”
他的言语之中充满了热情和尊敬,态度还带了丝莫名的卑微。
说得周围百姓都要信,信阳郡王吕箬是个良善人了。
不过他的用词很古怪,立刻有人交头接耳,议论顾大人遭到什么无理对待了。
“你竟然还不知道?昨晚顾大人被人逼得跳楼了。”
“哈?!谁干的!”
“哎哟,不可说,不可说呀!”
“?!如何还不可说了?难道是……那位至尊?”
“想什么呢?大人那是简……简……简什么心的,哪能呢?”
“那是谁干的?”
“……是镇南侯夫人。”
说是议论,声音压得也极低,但当上百号人此起彼伏低声说出“镇南侯夫人”的时候,竟然如魔音灌耳一般的排山倒海,似是要笼住整个京城。
“天呀!怎么是她?难道是为了……那事儿?”
哪件事儿?
自然是顾大人、太子与先镇南侯大小姐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说来断蓬莱乡案的过程大家依旧不知,但事了后传出的种种,也让他们也看出来了,那所谓的坟、所谓的茅屋,不过是太子与顾大人演的一场戏。
想必是与男女之情无关的。
可纵然心里明白,但百姓们嘴上是不会承认的,永远不会承认的。
八卦里拉的郎配,变成话本子的郎配,天长地久也要在一起,跨越千年也要在一起!
拆是不能拆的,永远也不能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