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
“哈?!”
……
谢霁驾车,带着一堆人往琳琅郡主府去的时候,车内的顾绮到底没忍住,将帘子掀开个小角,问道:
“谢兄,那弩箭到底有什么玄机?有琳琅郡主府的印记?”
谢霁专心驾车,走得慢些,但很平稳,生怕颠了她一样,也不回头,只道:
“这支弩箭是福王的遗物,天下独一份的,所以她逃不脱。”
原来是这样。
顾绮放心下来,疲累地垂下手,看着帘子轻轻摇摆:“你走得快些吧,当心他们杀人灭口。”
“不会的,”谢霁道,“她用了这支弩箭杀人,为的定就是让人发现,所以肯定会活得好好的,只能我们去抓。”
“也是,”顾绮赞同了一声,又嘱咐道,“那等下见了她,不管她说什么怪话,你千万别动气,好容易有个知道蓬莱乡行事模式的活人,得听听为什么。”
“……好。”
“哎你说,他们是为什么呢?”顾绮怪道,“柯健行官宦人家出,为了个郡主,就能这么蠢了?一家子的命,都葬送在他手里了。”
“因为他本来就蠢。”谢霁听见这名字就生气,漠然道。
“那谢芊呢?郡主之尊,好好活着不好吗?图什么呢?”顾绮以指尖轻轻摩挲着木头的纹路,又问。
“……都这时候,你还想这些做什么?”
“我们这一局,也不算亏嘛,”顾绮笑说,“我就是有些不高兴,想不通文正和初一的事。”
谢霁没接这话,只觉心中更闷。
明明亏大了。
因那样一人送了命。
之前她发狠的时候,说过一命换一命,岂料还真的一语成谶。
顾绮见他不想说话,想必还在郁闷自己的事,奈何外面人多,贺松寿又支着耳朵听,时不时还要关切两句。
他这人看着大而化之,实则心中明镜一样,早都觉得顾绮古怪了。
就在这时,鸯儿已经又带了两队人马赶来,跟在车旁道:
“三公子,柯健行已经入了大牢,柯家被围了,只等陛下之命。”
“知道了,那边不重要,”前面就是琳琅郡主府了,谢霁以马鞭一指前面,对鸯儿道,“我如今庶民之,这里还要请鸯大人主持。”
鸯儿如今听见“琳琅”二字,都会想起昏迷不醒的文正,巴不得一声道:“是。”
说罢,取出令牌对那队军士道:
“琳琅郡主谢芊事涉谋逆,黑鸦军奉帝命行事,围府抓人,主犯之外其余人等,死活不论。”
“是!”众人听命,立刻将琳琅郡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附近有百姓见了,慌忙跑开,只站在远处眺望,不知发生了什么。
“砸门。”鸯儿轻启丹唇,吐出这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