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到底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有了,只有抓到那人,才能知道真相。”
顾绮出了回神,也暂时放弃了去想晋王府的事情。
看似一切都在揭开,但被揭开的东西,却依旧笼在云山雾罩之中,不走到最后一步,确实无解。
出城的时间,有些久了呀,她仰头看了看逐渐西斜的太阳,方道:“还是顺着胡商这条线走下去吧,找不到正主,先抓住他们在鸿胪寺里安插的人也好。”
谢霁点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二人之间的气氛要莫名尴尬起来的时候,顾绮轻咳一声,开口道:“三公子,如今安儿也进京了,在向晚楼斜对面开了个酒坊,名叫杜康坊,那房子……是晏怀留给他的。”
谢霁的目光一亮。
顾绮就知道会这样,至此倒是浮出了真诚的笑意:“以后公子可以去瞧瞧,晏先生说不定会在里面留下些什么。”
谢霁点头如捣蒜:“一定。还有,烦你今日回去告诉平姑娘,我打算让幺儿跟着赵师傅学医,那是个杏林圣手,你同平姑娘说,她会知道的。”
“这是公子为幺儿谋的前程吗?”顾绮听他如此说,知道这赵师傅绝非凡人,猜到了他的心思,也替平家姐弟高兴,“那等过两天找机会,让他们姐弟见上一面。”
“好,到时候,再让赵师傅也给你瞧瞧吧。”谢霁又道。
“呃?给我瞧什么?”顾绮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寒症。”
顾绮没想到他会惦记这个,半晌才道:“我有平姐姐就够了,不用瞧别的大夫。”
“还是看看吧,”谢霁在对人好这种事上,总有些犟,“指不定治好了呢?”
顾绮无奈地笑了,揉揉额角叹了口气,拱手道:“三公子有心了,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先回去呢。”
谢霁没说话,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她策马离开的身影,心绪比之之前终于好了许多,却又有些不足。
他至讨厌听顾绮这么称呼他,还是谢兄二字好听。
他孩子气地踢了一脚小石子,再散步回庄子上的时候,却见幺儿正在院子里看葡萄架发呆,见他回来了,便跟着他进了屋,给他斟了茶,方才道:
“三公子,我……听你的话。”他双膝跪下,大礼拜倒,“幺儿此一去,定要学所成,方才不负三公子活命之恩。”
谢霁接了茶,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笑道:“好,你这话,我记下了。”
……
虽然心绪有些不一样了,但顾绮表面上看却和以往没什么变化。
只是以往她下了差,定要速速回家,以至于贺松寿都连着在灵乩巷蹭了三餐饭。
可是这几天,她不当差的时候总要赖在杜康坊,也不喝酒,只是坐着和瞧安儿忙碌,或瞧外面排队买酒的客人。
贺松寿又跟着他蹭了两天酒。
张桐和芝麻不理论,芝麻从淮阴侯家里和平七叶回来后,便会做些饭食过去,几个人凑在一处,倒是和回到曾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