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谁呀——”那人刚要喊,回头一见顾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当下脚就软了。
差役们没明白顾绮怎么就从眼前,忽得蹿到了六七丈远之外,呆了下方反应过来,忙过来将人锁了。
“送京兆府吧。”顾绮吩咐声,又对那女子道,“街上人多,姑娘要当心财物。”
姑娘压根儿不敢看顾绮,结结巴巴说了声谢谢,抢过荷包就跑。
顾大人和我说话了,嘤!开心!
顾绮这才又看向谢茵,冷道:“县主可听明白了?再纠缠,本官当真不客气了。”
话音落时,附近的茶楼里、饭馆里、书社、棋社里,为着方才那一幕,纷纷传出了嗡嗡的低声喝彩。
“好厉害哟。”
“好生英武。”
“世间怎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竟被我看见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顾绮差点儿以为自己不在西城大街上,而是在戏楼里。
天晓得,她就是做好本职工作,抓了个贼而已呀!
脑壳儿疼。
她一脑门子的官司,再不理在后面呆呆看着自己的谢茵,落荒而逃般地继续巡街了。
谢茵的神色,早就从之前的气恼,变成了古怪的呆滞,她咬着唇看顾绮的背影,呆站了好久,直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裕王谢霑站在她的身侧,深深看了眼顾绮走远的身影,问谢茵道:“茵妹?你怎么在此?”
谢茵甚至没去看他,而是脱口而出道:“她……好厉害哟……”
“谁?”谢霑愣了一下,问道。
谢茵这才瞧见是谢霑在侧,急忙拉着他的胳膊,兴奋道:“大殿下,我……我嫁给顾绮好不好?”
哈?谢霑怔了一下,慌忙去捂她的嘴,喝道:“说什么呢?”
“我就要嫁她!”谢茵兀自兴奋着,眼中闪着觊觎与占有的光芒,“我终于知道芊姐姐瞧见林昭时的感觉了!我也要把顾绮永远锁在我身边,让她以后,直对着我笑!”
可那是个女人!谢霑在心中咆哮着。
偏此地又是街上,他心中也存着别的想头,立刻拉着谢茵不由分说便走,口中道:“我有事情同你说!”
只两个高高在上的宗室,谁都没注意谢茵身边的一个哑巴侍女,向着顾绮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而此时,路旁一个并不华贵的茶楼雅间里,那位丁香姑娘也带着小丫头,靠着窗坐着瞧顾绮。
“小姐,要不你去和顾大人说说话吧,”小丫头虽傻兮兮的,不过专门会捡丁香爱听的话说,“你瞧新河县主,都说上话了呢。”
丁香一笑,见顾绮走远了,方才离着窗子远了点,笑说:
“傻话。”
“怎么了?”
“欲速则不达,顾大人不说傲骨吧,只说长成那模样,这样的人与事肯定看得多了,”丁香自信满满地分析道,“所以对这样的人,你得慢慢来,才能百炼钢化绕指柔。人巡街第一天,就急吼吼地贴上去,不雅。等过几天的,我必然要想个十全的主意,让她忘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