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打得很有分寸,不会致死致残,但处处都是穴位,疼得那人胡乱直喊。
打得累了后,她便干脆坐在了那人的身上,笑问:“说,你以后可还敢当偷儿吗?”
那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再听见顾绮的话,如何能忍?立刻道:
“告诉你,老子我可是啊!”
顾绮压根儿没让他将信阳郡王四个字说出口,便又用黄杨圆筒在他的脸颊处用力一敲,打断了他的话。
“你个小贼,是谁的老子?”
那人脸疼得半点儿才缓过来,还要再骂时,顾绮却照着他发髻的位置上一抓,笑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你你是我老子,行了吧!”那人琢磨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索性直接认了怂,只在心中想着要如何报复。
顾绮这才松了手,将那圆筒一丢,扑扑手,冷笑道:
“算你识相,以后要做什么,还请光明正大地来寻顾某,不必缩头缩脑地跟着,无聊至极。”
那人一怔,还没琢磨明白她话的意思,忽觉身上一轻,显然人已经走了,忙忍着疼将那味道难闻的破布袋摘下来,扶着腰追过去看的时候,人来人往,哪里还能看见那三人?
他倒是有心问人,可是附近的路人一见他这幅尊容出来,怕惹了是非,慌忙都绕开跑了。
他又往前寻了一条巷子,正要拐弯时,忽得看见那巷子头一家铺子里,走出来个衣衫褴褛,呵气连天的男子。
见他站在那儿,男子眼睛一亮,抢上一步嘿嘿笑道:
“哟,这位哥儿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呀,算命吗?十文钱一次。”
竟然是个神汉。
那人的脚,立时就像生根了一样,不敢再往前,只得恨恨地瞪了那巷子一眼,骂了声:“该死的乡佬儿!”
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只留那神汉对着他的背影道:“哎哎哎,你别跑呀,算得准着呢!”
进了这条巷子,再往前拐一个巷子口处,平七叶和张桐正在那儿,紧张兮兮地等着顾绮。
不多时,见她笑盈盈地溜达着拐过来,二人方双双松了口气。
“出气了?”平七叶笑问她。
顾绮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笑道:“一个小喽啰而已,算不上出气,但还是蛮痛快的,不过也算是将那什么郡王得罪狠了,以后出来进去的,可要小心些。”
平七叶一笑,半点儿也不怕,只是感慨道:“你这人呀,就是侠气重。”
顾绮摇摇头:“若是别的宗室,我才懒得管呢,可是今天他们作弄的,是谢兄的亲妹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天子脚下,宗室们打嘴仗也不会是胡乱打的,想必有什么后招,所以能帮便帮了。”
平七叶点点头:“我晓得的。”
张桐在旁边听着,忙笑道:“咱们别在这儿说了,赁的房子就在前面那条街再三条巷子,芝麻怕是都等急了。”
三人说着话,继续又悠哉地往回走。
只是,还没等他们到家门口呢,忽然就从旁边门里就窜出了个老妇人,一把握住了顾绮的手,指着她脸上的朱砂痣道:
“这可是血杀,是劫呀!算算吧,算算能挡煞,一百文算一次,可准了!我可是灵乩衙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