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过,“小才靠勤,大才靠天”。太子甚为早慧,冷静典雅美姿容,像极了皇帝y年那时。皇帝表面上虽然严厉,可是喜ai这孩子简直到了骨子里,每每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这江山,不出意外定然是要j给东宫的。
而这位于淑妃嘛,就有点找不着北了。当初内务府刘公公把她从犄角旮旯翻出来,上报给皇帝,给她搏了个莫名其妙的淑妃,不过就是为了给待产的江皇后做个挡箭牌么?别人不知道内情如何,她自己心里总不能没点底儿吧?
当初话说的很清楚只封妃,不临幸,端的有名无实。你愿意抗着这么个遭人怨的名声,咱就把你报上去。你不愿意,就自个儿宫里窝着,不要以为封了淑妃就能爬去皇帝眼p子底下晃,外人把你捧上天,但你自己要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一个有名无实的淑妃罢了……可即使有名无实,于淑妃也愿意。宫里西四所的清寂日子呆久了,不眼红江皇后那是不可能的事。人都有野心,也有侥幸的心,皇帝亲口给她封了妃,又赏赐了宫室宝物,她也渐渐的就生出些和江皇后争宠的意思来。
内务府办事很周全,做戏做的全套,不但高高的捧着于淑妃,还给她记了j回档。但这种富贵究竟是风里的铃铛,虚虚浮浮,一旦打完了仗,皇帝回宫,这个于淑妃的价值也就用尽了,皇帝不可能容许这么个假宠妃继续戳在江皇后眼睛里添堵。
所以,于淑妃大概是想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从假宠妃变成真宠妃吧。那每天一封信,情真意切,缠绵幽怨,只可惜满腔春情都付诸东流水了……且不说皇帝根本没空看她的信,江皇后人还在皇帝身边儿呢,哪容她cha的进针去?
想着周福全摇摇头,掀起薄薄的油薄毡帐帘,把于淑妃的信筒扔到了书信档的格子里。信筒上绣着银丝梅竹,幽幽闪光在灯火下滚了j滚,就埋到角落里去了。
……
皇帐外和皇帐里恍若是两个世界,外头铁甲森森,帐子里头却春暖太平。
时节已经到了春天,南楚比北周更暖和一些,帐子里不用升炭,连帷幕用的都是薄薄的弹墨两层蜀丝帐子,流雾一样从横梁上饶挂下来。
江皇后蜷着腿靠在花梨木小塌上,轻声和慕容千凤说着话。
自打攻到了南楚腹地,慕容千凤就日日来向皇后请安。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家x命全部系于北周皇室,和宇文靖大约是没什么关系的。虽说她身上挂着宇文靖正q的名头,可是那个男人即不是她心ai的,也不是她能依靠的,仗打到了这个地步,宇文靖早就做不成什么南楚太子,能跟在皇帝手边日后混个侯爷的衔儿,安身立命到死,就已经是他大大的好运。
正聊着,外头人影闪动,传来太监唱名和轻轻的足底踏音。
“娘娘,恭献侯前来接他的夫人。”内侍轻微掠开了一点帐子,轻声细语的递话。
菲薄的帐子掀开,一线暖暖的烛光就从宇文靖手臂流到了外帐的地板上,震的他心头一荡。
“娘娘千岁。”宇文靖清了清嗓子,把声音调整到最轻,这才缓缓开口。说完了话他也不敢抬头,只是透过帐子里透出来的零星光丝看着地上纱帐来回飘拂的卷影。
帐子里面红桧木的鹤羽屏风,银线提花猞猁p的地毯,一切都布置的很温暖,角落高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