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顺道揩把油,现在呢?宸妃一个人霸揽专房,皇上连后宫都不踏足了。
以前,后宫里嫔妃人少,皇帝兴致也不高,一年到头没j个承宠的,人人日子都一样,嫁人和没嫁人更一个样。然而,再怎么寂寥,大家总还是有个念想皇上再怎么寡yu,偶尔还是会有临幸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轮到谁,可不就是中了头彩么!
结果,选秀选来个江采衣,六宫嫔御算是彻底被绝了生路,连皇帝的一丁点雨露都沾不着了。
宸妃人很公正,她管着内务府和六宫事物,各宫小主子再也没有你撕我咬,你冬天少个炭火、我夏天短个冰碗的破事儿,日子是好过了许多……不过,伤在心头。
别的不说,皇帝绝世美貌,风华无双。那样的人品、那样的容光,再加上尊贵无匹的身份,谁家nv儿不痴恋?嫔妃们盼皇帝盼的脖子都长了,熬g了脑油,就琢磨着怎么近皇帝的身。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攀上江采衣。
大家心里都明的跟镜一样,想要在这后宫里出头,只有去和江采衣套近乎一途。别嫌后宫的nv人逢高踩低,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哪怕日日跟在江采衣身后提灯笼呢,也能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不是?
可惜,皇帝御旨一下,直接让江采衣住进了太极宫紫宸殿,日日同床共枕。下级嫔妃没有上谕,压根进不去太极宫,想和江采衣攀j情,也没处下手啊!嫔妃们的这点小算盘也给落空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采衣开始彻底独宠,皇帝连牌子都不翻了。一个一个的鎏金绿头牌扔在敬事房生灰尘,再这么下去,等她坐上了皇后,大家的日子就都别过了!
曾婕妤嘴里犯苦,心头的醋能泼天,面上却仍旧对江采衣摆出最恭谨温婉的神气。
后宫里的nv人活得不容易,受宠的就算了,不受宠的,睁眼看太y、闭眼看月亮,活得比水还淡。她的玉漱宫在西头,宫墙日日被y光晒得发亮,摸上去,却仍旧是冰凉一p。没有皇帝,这宫里哪有一丝人气儿呢?家里祖父眼红江烨步步高升,恨得骂她不上进、不得皇上喜欢,不能荫蔽娘家……可是祖父哪里知道,宠ai这种事,和上进又有多大关系?
所以说,江采衣既是众人眼里碍事的大头钉,恨不得连根拔起,却又是送她们上青云的独木桥,人人都想踩上去沾个光。可这独木桥太窄,每个小主都想挤上去……那就各凭本事了。
曾婕妤又咳了j咳,娇娇弱弱的抬头凝视江采衣,“不瞒娘娘说,今日嫔妾厚颜请来娘娘,实在是有事相求。”
江采衣点点头,“你说。”
曾婕妤眼珠子滴溜了一圈,眼泪淹了上来,“娘娘你看嫔妾这身子,估计是活不长了。嫔妾没有别的心愿,就希望娘娘看在咱们共同侍奉皇上的份上……让嫔妾去给陛下磕个头吧!”
“嘿!”徐宝林在一旁咬牙。曾婕妤绕了这么大一圈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宸妃呢!好一招曲线救国,知道自己生病招不来皇帝,就g脆去招宸妃,如此一来曲里拐弯的,还不是能去皇上眼p子下头晃一遭?
虽说曾婕妤病着,不健康不好看,可是,北周后妃受宠与否和美貌并无太大g系。横竖谁也美不过皇帝,那么拼的就是一个印象值。曹婕妤这幅病怏怏的模样,说不定还就此让皇上给记住了呢!
江采衣不是猜不出曾婕妤的想法,只是觉得心头一阵空落落的难受,焦躁不安。玉儿的尸骨还没有着落,江采茗对皇帝虎视眈眈,誓不罢休,还有这么多后宫的nv人也在盼着陛下……
暮se四合,雨下的越发密集,下在帐顶沙沙一p,嘈杂刺耳,每一滴都像是在掐她的心口。江采衣从指尖到足尖都寸寸冰寒,帐外的羊角灯一盏一盏点了起来,在风雨里左右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