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指尖点了点泛着白烟的青瓷杯口,此时尚有风动莲香急,薄而透的青丝帐撩动凉波挂在门檐的金钩上,一吹一撩,风雨未至却已然充满沈沈水se。
“画兰公子,”一个小侍婢立於一畔,屈膝禀告,“公子,衣妃娘娘又送来了j个f侍您的老太监,还有许多上等颜料,唔,还有j只h鹂鸟……给您添些乐子。”
画兰头也不回,浅橘se的唇瓣似乎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样,自嘲的清扬,“知道了。”
他仰头看向沈压压的天se,右手手指在冰凉窗棂上抚摸,然後阖上长睫,指甲扣入木头肌骨的时候,摩擦而产生的声音持久到令人牙酸,
“宫侍、太监、花鸟、笔墨……原来,我已经这麽久没有摸过刀剑了麽?”
浓云聚集处,天下英雄共逐鹿,翻手是云,覆手是风。
他也曾是一把锋利的剑,纵然没有左右棋局的能力,可是被人握在掌心挥动,也是一种幸福。
只是现在,他身处北周堂皇富丽的後宫,连真实的身份都被遗忘,听不到莺儿的一点消息,也不得君王回顾。
这个日後被称为“白发思邈,青衫恺之”,在大周朝野史上声名卓着的医圣和画师,此刻孤身一人立於大雨降至的窗前,望着连绵不断的y沈,思忖着自己的命运。
而在正史上,并没有他一丝一毫的影子。千秋史笔,他曾经在y影处划过浅浅的一道痕迹,却无人知晓。
叶兆仑府邸。
“事已在行,请楼大人做好准备。”
慕容千凤和叶子衿yu动手的消息j乎是光速传出了後宫,在江采衣才刚刚踏出跑马场的时候,消息就已经送到了叶兆仑和慕容尚河的手里。
楼清月和绘筝的父亲,楼兴光知府,此刻就住在叶兆仑的府邸。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和花白的头发,站起身,对眼前的叶兆仑折腰行礼,然後点点头。
“叶大人,下官准备好了。”
从跑马场出来,江采衣走的并不慢,只是若要回到竹殿,恰好要路过太y池畔的御花园。
御花园很大,太y池水se连天,波涛碧水仿佛看不到尽头。
北周後宫的御花园分四方有不同的风致,将四海的奇景全数搬来,而江采衣将要路过的这一处御花园,就仿造苏州园林景致,林林总总立了不少太湖石和青崖石刻。
天上y云雷布,地上有森森梨花盛开如一线刀锋。
今日的御花园似乎格外宁静,或许是大雨将至,所以人迹罕至。某种不对劲的感觉充斥心中,江采衣走路的步伐略略放缓。
嘉宁看了看天se,转头对江采衣建议,“娘娘,奴婢觉得很快要下雨,娘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