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颜感谢大家的心意,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依颜资助慈安堂也只是为了帮助大家,尽尽我的本分。这些万民吉祥签是大家的心意,依颜不敢拒绝,就厚颜收下了,大家今後若有什麽难处,记得来慈安堂,只要依颜力所能及,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大家。”
这番话说得含情带泪,无数百姓都红了眼眶,只觉得这位江家大夫人实在是太过善良了,就连江烨拥着宋依颜回身关门,还有不少人依依不舍的张望着宋依颜的身影。
“莺儿夫人,这宋依颜将自己的声望经营的如此好,一旦出了事,侯爷绝对完全站在大夫人一边啊!”
白竹极为不安,这宋依颜,连万民请愿都搞出来了。在侯爷心里,这位大夫人只怕高华纯洁如同山巅的云,一尘不染如冰上白雪般神圣了罢?
果然,刚刚关上门,就听到江烨沈声下令,“来人,去请个法师来,无论如何,要让颜儿好起来!”
还有舍人想要开口,就被江烨冷冷一记眼刀杀灭回去,“连那些无知百姓都满付心意,去替颜儿请吉祥签,侯府请个法师来看看又算什麽!莫非我江烨连这些百姓的胆识和情义都没有麽!”
说罢,江烨命人在家里搭个简略的道场,为了顾忌影响,就只是异常简略的搭了一个小台子。同时,百姓们送来的吉祥签也被挂起来,挂在台子上,侯府的人来来往往都能观赏膜拜。
江烨浸y官场数年,心中没有些虚荣是不可能的,这一出官民情深的戏m也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因此对於宋依颜更加ai惜珍重。
当晚,侯府里就请来了皇觉寺的灵通大法师,替宋依颜作法消灾。
清露夜流,新桐初引。
这样s粘腻人的夏夜,连蝉鸣都消散了,月se微微搭上枝头,流着苍白。
香梨馆的白墙似乎g裂的蛛,每一根墙缝都被夕颜吸盘紧紧钻入,如同上了年纪半老徐娘的nv子的颜,用厚厚脂粉遮掩着颓败的繁华,却挡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那一种元气已逝的沧桑。
“莺儿夫人,夜深了,你怎麽还不休息?奴婢替你卸了妆睡吧。”白竹扶着莺儿在镜子前坐下,突然探头往外一望,“咦,今日倒巧,怎麽那些花匠不蹲在那看着兰花了,倒是都散去了?”
莺儿微微垂下睫ao,似乎很是着迷的对镜梳着乌鸦鸦的漆黑长发,反手拆落了发饰,“是麽?他们不在这里监视了?那麽大概……宋大夫人今晚就要出手了罢。”
莺儿翻开妆匣,“今晚怕是不能睡了,白竹,替我重新梳头,梳个最妩媚的堕马髻,我要重新上妆。”
妆台上点着粗红的蜡烛,一点烈焰,一se摊开的红粉胭脂。
天se黑而凉,月se淡淡勾在天顶,周围幽幽的一抹深玛瑙蓝,粉黛扫上峨眉。
莺儿端坐椅上,脊背挺得极直,对面铜镜里随着白竹的妙手描画。铜镜里现出一个妖娆妩媚,明艳如花,有着灼眼的容貌的美人儿,最丰盛的年纪,最丰润的美貌,最娇艳的se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