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距离心中那位惊艳绝世的少年,又更进了一步。
远远看去,坐在湖心亭的帝王墨染一样黑的头发散披着,他垂着眼睫,唇角带有一丝这个场合下并不该有的冷淡浅笑,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薄唇鲜艳如同蔷薇,耳侧青丝错落y影里露出一小截光润如玉的肌肤。
鸟语花香,风清雾茫。
沈络穿的并不隆重,连长发都没有认真束,随意挽了个髻,珊瑚发簪斜斜别过,青丝将散未散,眼角眉梢一段风流,要笑不笑的模样就仿佛月下昙花徐徐舒张,妖艳凝窒。
看到皇帝的装束,j个贵nv开始犯惴惴不安的嘀咕。
“陛下穿的如此随意,似乎是对这场相看小宴不是很上心的样子?”
“是啊!我朝有规矩,如果这一次陛下决定迎个妃位或者夫人,至少也要穿的隆重点吧?”
可是天玺帝不但没穿正冠朝f,甚至连龙袍都没上身。
这是不是也表示了,他属意的皇後人选并不在这群秀nv中?否则,就算点个妃子,皇帝也应当穿正经宫装以示尊重的。
诸般猜测嘈嘈杂杂如同虫鸣,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荡漾。
这些统统影响不了江采茗,她挑了一处假山巨石坐好,将脚踝浸入犹带寒意的太y池水中。
秀nv们从湖心亭处一个一个的过,沈络却连眼p子都没有抬一个,指尖悠悠转着手中的影青暗花缠枝莲纹盏,侧耳聆听周福全一个一个报清楚秀nv们的来历和家族,似乎对她们的母族比对她们的长相身段感兴趣的多。
贵nv们哭丧着脸,从皇帝面前一个一个过,却连帝王的眼p子都没见抬一抬。
周福全仔细看着主子的神se,那根白玉指尖偶尔顿一顿,他便开口将念到的秀nv留下。
这麽一盏茶的功夫,基本北周的贵nv们都被皇帝相看完了,五六十个里头也就留下了三四个,还封的都是从五品的小仪、小媛,吏部侍郎的nv儿好一点给了个四品容华,一场下来连个昭仪都没有。
贵nv们哭丧着脸,突然听到一个nv声娇声惊叫,“哎呀,我的花!”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湖心亭下的流水通向太y池,一个侍nv打扮的姑娘跪在水边,而她头上新鲜采下的茉莉花掉落在水中,飘向下游。
“我、我贪看水里的鱼儿,不想这花突然掉了……”侍nv满脸通红,只觉得自己御前失仪,慌忙跪下。
被她这一闹,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连沈络听到声响也微微抬起了眼p。
那一朵芳香洁白的茉莉,顺水流去太y池边,然後被一只精巧绣鞋挡住。
挡住花朵的姑娘慢慢的将沾s水的茉莉捞起来,水汽氤氲间,素衣广袖,长发低垂,没有一丝装饰,竟是个十分清净柔媚,不食人间烟火的佳人。
沈络美艳的凤眸含着一丝兴味,微微扬起嘴角────这还只是选秀,就已经有人不安生,花招百出的邀宠了?
江采茗将茉莉在裙角擦g,戴在发间,然後拿着向湖心亭走来。
沈络转头问周福全,“这姑娘是谁家的?”
周福全答,“回禀陛下,是晋侯江烨的嫡nv,福瑞县君,闺名江采茗。”
沈络垂下眼p,指头在桌上点了点,转眸再看去,却看到远远的,另外一个nv子的身影迎风而立,淡淡看着江采茗。
她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带着刀锋一般的尖削锐利,冷冷看着江采茗。
她穿的十分艳丽,却也正是因为艳丽,让她埋没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