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是两个月过去,春色已经笼罩了整个蟠龙山庄。
寻人仍然是毫无结果,那个在雨夜离开的人,仿佛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薛凌风还是在小木屋里独守终日,不论什么时候,他手里都抱着那只木猴,就连睡觉,他也要把它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木屋墙角的青苔在几场温暖的春雨之后,势如破竹般的生长,很快就覆盖了整个墙根,薛凌风从来不去清理它们,就像他不再去处理庄内和生意上的各种事情。
两个月以后,李玉白面对各种堆积如山的公务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他直接冲到小木屋,直奔坐在门口发呆的薛凌风面前,二话不说,一把夺走了他怀里的小木猴。
薛凌风竟没有防备,木猴一下就被抢走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了自己空了的手,然后在密密的树影中抬起头来看着李玉白,“还给我。”
李玉白跪到地上,也不说话,只是举起两手掰住木猴的手臂和脑袋。只要他稍稍用力,这木猴必然是头手分家,断成两半了。
薛凌风看他这副以死相挟的架势,沉默一会后终于问道:“你有什么事?”
李玉白举着木猴纹丝不动的钉在薛凌风面前:“请庄主回主殿议事,十七分舵的各大舵主都已在大殿等候多时。”
薛凌风顿时表现出烦躁和敌对的情绪,他狠狠抱着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但过会似乎又慢慢冷静下来,站起来低声说道:“走吧。”
李玉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薛凌风给逼起来了,惊异之余又连忙认错道:“属下无礼,请庄主降罪。”
薛凌风走到他面前,拿回他手中的猴子,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眼李玉白,“你再敢碰它,我就杀了你。”
李玉白连忙俯首叩地:“属下不敢。”
两个人沿着山路走出来,准备去主殿,小木屋渐渐被层层的冷杉树阻挡,直到薛凌风回头时再也看不见它。
“还是没有消息吗?”
走在前面的男人的忽然回头看着李玉白。
李玉白摇摇头,看到那人眼里立刻浮现出深深的失望和落寞,目光黯淡的转过身,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过了会又开口,声音却更显低落,“你派人把我的东西送到老屋去吧,我以后就住那里。”
李玉白听薛凌风这样说,想了一会接口道:“庄主,小鲜他一直想要见你。”
薛凌风头都不回,明显的毫无兴趣,“他还没有滚吗?”
李玉白不解的看着薛凌风,只见前面的男人又把抱在怀里的木猴高高举起来,双手抱着它举过头顶,在阳光下眯起眼看着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只要他一个人,你让王三把所有人都遣走,每人一千两白银,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是."李玉白在后面无声的看着薛凌风,过了很久才答话。
那天以后,薛凌风到是开始重新管庄里的事情,但也从此完全住进了小木屋,这里的夜晚很黑很安静,但是有着别样的忧伤和温暖。
“双飞,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这是男人每晚在床上抱着小木猴说的话,他亲吻着它圆圆胖胖的脸颊,虔诚而细致,如同透过它在亲吻另外一个灵魂。
渐渐的,男人的面容又变得委屈寂寞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小猴仅有的细小右臂,“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不喜欢这。但是要是我离开了,凭我一个人怎么找到你呢?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浅黄色的木猴含笑的双眼也静静的回望着薛凌风,它永远无法回答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开口。
虽然它的肢体残缺,但看上去却健康快乐,仿佛融进了雕刻它的人最后的祝福。
“双飞,你回来吧,我会对你好,再也不伤害你,再不会看不起你。以前都是我错了……”
自言自语的时候,小木猴又被重新抱入男人的怀中,裹进了被单里,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后脑勺。
月亮渐渐落下去,男人的呢喃也渐渐微弱下去,快天亮的时候,薛凌风和往常一样,终于睡着了一会。
第二天,王三畏畏缩缩的站在从小木屋出来去大路的岔道口上,等着薛凌风。
见薛凌风过来了,他立刻焦急的迎上去,“庄主,小鲜他不肯走,他要二千两。”
薛凌风没停下来,从王三身边经过时,淡淡说道:“那就给他。”
王三又在后面口齿不清的说了几句,薛凌风根本没耐心去听,直接去主殿了。
等到晚上薛凌风回到小屋时,没想到却见到小鲜等在那里。
薛凌风看见是他,不耐的皱起眉:“你怎么还没走?”
小鲜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见薛凌风回来,立刻又激动起来,眼圈再次发红,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哪里做得不好?!”
“你自己知道。”男人说得淡淡的。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鲜拼命摇头,边喊边哭,挡在房门口。
薛凌风看他一眼,紧紧抿着唇,准备绕开他进屋去,没想到小鲜却忽然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我不走!我不想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而他很快被男人甩开,因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