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风摇摇头,转而又定定看着他的影卫,“双飞,你还爱我吗?”
他的影卫先是一阵沉默,然后还是点头道:“爱。”
双飞看着薛凌风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这么多年的痴迷,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或许以后,会慢慢好些吧。
薛凌风在一旁等了半天,却不见他的影卫再出声,便抱住他问:“双飞,你怎么不问我呢?你怎么不问我有多爱你?”
双飞只是淡定的笑了笑,这么久了,他对他的了解,还用问吗?他看着他这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拿自己对他的感情权衡利弊。
这份爱的价值,抵得上他的万贯家财,锦绣河山吗?值得他去放手一切吗?
真是不该告诉他。
看着薛凌风靠在自己身上,迷茫犹豫的样子,双飞在心底叹了一声。
其实没了记忆是一件顶好的事情。当年那些往事那么温暖,可是日后这回忆却化作一把迟钝的刀,割不断过去,又凌迟了自己。
薛凌风一直抱着他的影卫不放,他哪里都不准他去,再也不会准许他离开,虽然他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总之要先把人紧紧抓住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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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王三栽种的花丛终于迎来了许许多多的蜜蜂和蝴蝶.
他已经习惯了在每天清早护理完花草,抬腰休息的时候,就会看见薛凌风从院子的后门进来,什么都不说就是直接去那个男人的房间待上一会。
有时候,他是一个人出来,有时候是和那个人一起。还有的时候,两个人就是站在门口说话。
不过王三觉得,也就是薛凌风说得比较多。大部分时候,那人都不开口,默默无语的,但看他的表情,薛凌风说的话,他一直都在认真的听。
薛凌风已经下了命令,不准再给他上玉势,连下面的金环也取了,王三感觉自己的工作又闲下来,悠哉游哉的耗用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晚年。
薛凌风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人。他能给他的不多,但他要的却是他的爱和感情。
“双飞,你爱我吗?”
“双飞,再给我一点时间。”
这两句话已经变成了薛凌风每天都要说的口头禅,只有听到他回答“爱”,只有看到他点头,他这一天才能安心下来。
可是连薛凌风自己也不知道,他问他要的这时间到底是做什么用,是不是一天一天的耗下去,自己就会想通了其实接受一个影卫也没什么,其实放弃一切也不是那么难?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牛郎织女在天上相会了。王三的花已经开到了最红火的时候。
这一天很热闹,山下城镇里的夜市会开到很晚。
白天的时候,薛凌风没有办法,必须按照惯例招呼他的女人们。
七夕也叫“取巧节”,她们在湖水边搭了戏台,演“白蛇传”,薛凌风是不能不去的。因为她们都自己动手做了取巧的礼物,演完了戏要亲手献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薛凌风的三个护法也去了,在台下看得乐不可支。
弹琴的是慕容璃,穿着雪白的的长裙坐在戏台的左角。她的琴艺已经十分精湛,戏演到白蛇被关入雷峰塔和许仙永别时,再配上她弹的曲儿,台下的女人稀里哗啦哭了一片。
薛凌风在台下听着,朝她赞赏的笑了笑,她也轻笑着回应。
“庄主,人呢?”
二护法余凡凑到薛凌风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一边拍巴掌,一边左顾右盼了一番没看见那个男宠。
“他不想来。”
薛凌风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哦。”
余凡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影卫居然也开始知道“想”和“不想“了,来不来难道不该完全是主人的意思吗?
“庄主,霍护法说,那个逃跑的影卫已经查到行踪了,应该就快抓回来了。”
“是吗?抓回来以后霍君准备怎么办呢?”
薛凌风仍是在看戏,“许仙”这会儿刚刚失去爱妻,正在这七月的骄阳下哭得热闹,而“青蛇”正在想着法子报仇。
“自然是用刑,他那套办法多,我也不是很懂。”余凡瞧了瞧薛凌风的反应,可薛凌风完全就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又接着说:“霍护法还说了,所有影卫都要去观刑。他特意要我问问您,是不是把您的人也带去?”
……
薛凌风没回话,他明白“您的人”指的是谁,余凡也没再说什么。
七月的花,七月的蜂蝶,七月的知鸟和这台“白蛇传”一起在波光粼粼的湖边喧嚣热闹着。
薛凌风仍是看戏,脑子最近总是在想一个问题:影卫和他们,真的就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吗?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服从,死亡和刑讯?
在这个蟠龙山庄里,人人都知道他很宠双飞,但这份宠爱无法改变人们对这个男人的看法,在所有人心中,即使是得宠了,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