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49

陆攸青抱著胳膊站在他面前，沈著脸一声不吭，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在两人周围，隔开了外界的一切声音。许程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刚从沙漠旅游回来，火烧火燎地发疼。可是再疼也得开口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们前面。」陆攸青停了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我还真有眼福，可以欣赏到我男朋友和朋友的车震现场。」

许程猛地抬起头，绝望地看著对方：「攸青……」

「你们很激烈嘛，我差点儿以为地震了呢。」

「……」

「我看你刚折腾完也没有不适应的样子，肯定是身经百战了吧？怎么？都是和我的男朋友练出来的？」

许程难堪地摇摇头：「对不起……」

「看来你根本没把我上次的话放在心上。是因为说得太含蓄你听不懂吗？我记得你以前还有点儿脑子啊。」

「我不是……」许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攸青，咄咄逼人，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对方的友情了，心脏立刻像针扎一般的疼，声音也哽咽起来，「我离开过……只是……我只是……」

「只是他放不下你？只是你没法失去他？」陆攸青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你们还玩起真爱来了？真是搞笑。你要哭就去你真爱面前哭，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想跟我倾诉你们爱得有多深，然后好博得我的同情吗？」

这下许程真的哭出来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他顾不上去擦，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哭是因为你──」

「哈，当然是因为我了，」陆攸青不客气地打断他，「因为我挡著你们真爱的大道了。」

「……」

「行，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妨碍你们了。」

「我……我没有想过要你们分手……真的……」

「……」陆攸青看了他一会儿，冷笑著开口，「我知道你贱，没想到居然这么贱……你们还真是天生绝配。」

「……」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陆攸青拔腿绕过对方往外走去：「我回去了。」

「攸青……」许程急忙转身抓住他的胳膊，哀求地看著他，「你不要这样……」

「你滚开。」

语气极为平淡的三个字，许程却觉得比前面的所有话都重。他默默地松了手，看著曾经的好友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心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韩衍峰从浴室出来，一抬眼便发现床上多了个人。他走过去，习惯性地问了句：「回来了？」说完又习惯性地弯腰去吻对方，眼看著嘴唇就要碰在一起，他蓦地反应过来，硬生生地刹住了。

他直起身，没有注意到对方冰冷的眼神，抱歉地笑笑：「你等一下。」

陆攸青合上书，冷冷地看著他：「怎么了？你也学会为情人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