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钟离觞抱拳竟然后撤一步:“晚辈自知……武艺拙劣,技艺不精,甘愿认输,日后再请南宫教主赐教。”
场下小声议论开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在钟离觞耳中格外刺耳,好像都在对着他在大会前夕自不量力踢馆一事指指点点。
南宫无为立即在台上宣布:“南宫清胜。下一场,钟离烽,对西门璇。”
南宫清慢悠悠走回座位上,环视四周时与阎洛对视上一瞬,望见对方冲他点了下,带笑的眼中精光毕现师尊装得漂亮!
于是南宫清也道貌岸然地回点了一下:哪里哪里,但手熟尔。
与此同时,台上的钟离烽和西门璇已经交上手了。说起来,西门家地处西南,和其他几家相去甚远,偏安一隅也颇为自在,对争名夺利的事情都很少上心,也就和东方教之间走动多些。
西门教重音律,看重辅助和团体作战,这种比武对他们来说只是走个过场。因而赛场上的西门璇多以防守为主,战意不强,被主攻的钟离烽步步紧逼。他虽毫毛未伤,闪避也绰绰有余,看似闲庭信步,但却始终找不到节奏将进攻优势抢过来,一直处于下风。
最后不到一刻钟,西门璇主动认输。这也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第三场,也是最有悬念的一场,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牵动起来这可不仅关于两派之争,更关乎武林正道的颜面,关切到天下苍生的未来啊。
阎洛特意在上场前看了南宫清一眼,果不其然见他的目光已经牢牢贴在自己身上,心中便在这不合时宜之节,生出些丝丝缕缕的甜蜜来,连台上的东方鸿都变得可爱起来。
东方鸿冲着阎洛邪魅一笑,抱拳施礼。他那双桃花眼看谁都像含情脉脉,然而抽出的蛇麟剑上,锋刃淬着阴森森的寒光,剑身中嵌着一道道蛇信子似的血槽。
要不是穿了一身白,这小子比我像反派多了……阎洛心想。
“请多指教,还请东方教主手下留情呐。”他也笑着回礼,长剑拔出,剑鞘嗖地钉入对面几十米外的竹柱上,露出黑漆漆的阎罗剑,丝毫不见反光,仿佛天生该与黑夜融为一体。
东方鸿原本没在意身后剑鞘,但忽而听到动静,立即轻跃离开原地,躲过竹柱碎裂出的碎片。此时阎洛已迎向飞来的对手,挥剑斩出,被东方鸿擦刃挡过。
奇擅反身抽剑的东方鸿瞅准机会,身未转而剑先行。阎洛猝不及防,抬剑格挡,却被对方飞身踢中胸口。但见阎洛借力飞转,剑尖抵地,剑身折似弯弓,后将人猛地弹起,挽着眼花缭乱的剑式复向东方鸿紧逼而去,挑起一地飞沙。
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只听剑身划破空气与铮铮相击之声不断炸裂耳膜。招招式式针锋相对变化极快,剑影模糊。
在阵阵扬沙飞叶中,众人紧紧追逐二人进退身影,屏息凝视,目不转睛。
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