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动作,“急了?这有什么,我又不是傻瓜,是男人都会有反应,这我知道。”
纪廷不敢走近她,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有意无意地拿过茶几上的一张报纸,摊开翻了翻,然后平放在膝盖上,深呼吸了几下,才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她话语里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他感到不快,她说她知道,是男人都会有反应。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究竟有什么、还有什么途径可以得知这些,难道,曾经也有过别的男人有这样的反应落到她眼里?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犹如被一条毒蛇蜿蜒地爬过,留下黏滑剧毒的丑陋痕迹。
止安不知道他的想法,她走到他的面前,用两根手指慢慢从他腿上拈起那张报纸,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的报纸放反了。”她无比平静地指出。
他却不理会这个,貌似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废话,我眼睛看到,明明标题在下面。”
“我问你怎么知道是男人就会有反应,你见过多少个男人?”他惯来柔和的嗓音也有着微微的变调。
“你管不着!”止安愣了一下,蛮横地说道。
“一个好女孩就不应该在一个男人面前面不改色地看这种东西。”他面孔平静,却紧紧咬着牙根。
她的手用力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迎面就想给他一下,手刚到他面前又犹豫了,最后落在他脸上的时候只剩轻轻一拂。他顺势咬住她的手指,“告诉我,还有谁?”
他说话的时候,将她纤细的手指微含在唇边,止安的手在他唇际微微颤抖,都说十指连心,那暧昧的潮湿就一直从她的指尖蔓延进她的心里。
像是惩罚她的缄默,他的牙齿没有留情,重重给了她一下。止安吃痛,嘶地吸了口气,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偏着头,脸上是天真的魅惑,“纪廷,你凭什么问我这个?”
她像是无心的一句话无情地浇灭纪廷本能的冲动,他轻轻松开咬住的牙,感觉到她指尖的撤离,刚才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就凭我关心你,你跟止怡一样,都是我的妹妹。”
止安将还留着他牙印的手指无意识地蹭着自己的唇,笑得无比灿烂,她说:“你知道吗,纪廷,我看不起你。”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话语,纪廷也不例外。可他只是垂下眼睛,“止安,我是个无趣的人,我玩不起你的游戏。”
止安冷笑,无比讥讽:“你既然玩不起,就干脆走远一点,又何必管我跟谁玩?别拿哥哥妹妹那套来唬我,我不是你妹妹,也不是止怡。”
“刚才的事情我有错,可是,你……”
“我怎么样,我想干嘛就干嘛,至少不会跟你一样虚伪。”她一把揪起他膝上的报纸,在手心揉成一团,“我最烦你这种人,明明心里想得不得了,还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辈子都是这样,我都替你觉得累。”
他看着她将报纸扔到一边,无比轻蔑地斜视着他,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止安见他依旧沉默,摇了摇头,半蹲在他膝前,双手置于他的膝上,无比认真的直视他的眼睛,“真的,纪廷,你到底累不累,你这样地压抑自己,从来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终于抬眼看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平静得仿佛有玉色的光。
她不肯放过他,把自己的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就算谁都说你是个乖孩子,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又怎么样,你摸摸你自己的心,问问它究竟在想什么?你连自己的欲望都不敢承认,这样算什么男人?”
他沉默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胸口在她的手下重重起伏。她却笑了,“难怪刘季林非要给你看这个,你的好朋友都可怜你,你到底是不想、不敢,还是……不行?”
他的意志是一根柔韧透明的游丝,他将它无限拉伸,让它可以覆盖着自己,为他抵抗那承受不了的诱惑,却忘了当它拉伸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变得薄且脆弱,她轻轻一戳,便碎于无形。
第七章我最怕别人激我,尤其是你(3)
止安看着他瞳孔的颜色在加深,知道自己总算成功地刺激到他,于是笑笑,心满意足地起身。
她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被他大力地一把拽了回来,跌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嘴唇感到强烈的疼痛,她双手托住他的脸,头努力后仰,成功地将自己从他的唇上撤离了片刻,喘息着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腥味,然后报复似的咬了回去。
纪廷任她像只小兽一样在他腿上厮磨扭动,一只手插入她的短发里,另一只手搜寻着他曾经体会过的温暖和柔软,那里有困扰了他多年的秘密。嘴唇却脱离了她,重重地停留在她的锁骨周围,啃咬吸吮着,毫不留情,直到看到她微微皱起了眉,才贴着她的肌肤,喃喃地说道:“我说过,我最怕别人激我,尤其是你。”止安模仿着他的动作,将他带给她的疼痛全部交还给他。两人纠缠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最初不顾一切的撕咬慢慢地缓和了下来,变成了充满情欲味道的探寻,止安还是保持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上衣却被他推到了胸口的上方,在最后那一刻,纪廷心想,他什么都不管了,豁出去了也好,只要有她,他只想要她。他贴着她的脸说,“止安,你是我命里的魔星。”她吃吃地笑,被他稳住不安分的身体,就在他挺身进入前的那一刻,她双手用力一推,将自己从他身上挣脱下来,一边往下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看着双眼迷蒙无助,犹未从欲望中抽离出来的他,笑着说:“你不是说,我就像你的妹妹吗,原来你就是这样关心你的妹妹,纪廷哥哥。”
很长的时间里,纪廷都只是怔怔地看着止安,像在半梦半醒的边缘,茫然而无措,直到他眼里的雾气散去,他才沉默着起身,背对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开门离去,从头到尾他一言不发。
他离开后,止安一直坐在空了的画架前,大半个小时后,顾维桢和止怡回到了家。
止怡一回家就跑到书房,搬张凳子坐到止安的身边,“咦,我出去时看到的那幅画呢?”她问。
止安漫不经心地玩着画笔,“不满意,撕了,扔了。”
“怎么扔了?”止怡睁大眼睛,“多漂亮呀,我还指望你把它当做今年的生日礼物送给我呢,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打算明天晚上再给你。”
止安这才想起,明天是她们姐妹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都正逢暑假,爸妈都是要为她们庆祝的。
“不要紧,那幅画不适合你,改天我再给你画幅更好的,给你补上。”她对止怡说。
“刚才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
止安笑了笑,“没干嘛。对了,刚才不是说给你联系一下投档的事情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唉,都怪我不争气,成绩不好,才要爸爸妈妈那么操心,早知道就应该多下点工夫了。”止怡微撅着唇说。
“你也下了工夫,不过就是不知道用在哪里,原本他们不是还让那个谁给你辅导来着,哪知道越辅导成绩就越退步,看来是找错了人。”止安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