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激动地抬了抬手，示意灯光师和摄影师跟上。

房间里充斥著浓郁的烟草味，他斜靠在昏暗的角落里，镜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在窗外的车灯一晃而过时，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才在镜头前刹那间闪过，神色安静漠然。

嘎吱

门忽然被人推开，有灯光泄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打破了这一室清寂。

「啪嗒」一声，头顶的灯光大亮，照得人有些刺眼。

那女人见房中有人，当即皱眉，却在看清楚来人后，神色越发警惕，「你来做什么？」

林渊碾灭指尖的火星，眼神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就变得冷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著女人，面色沉稳，低笑一声。

「怕什么，好歹我也包养过你，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林渊的视线从女人紧张的脸上，轻描淡写地划过，落在她手中捏著的一沓资料上，眉头一挑。

「真够狠啊，一点退路都不打算给我留。」

他似乎幷不在意女人手上的那沓纸一旦交出去，就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反而解开两颗纽扣，朝著女人招了招手，沉声道：「过来吧。」

女人眉眼沉了下来，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林渊手指轻扣皮带，眼底有极浓的欲望与戾气，偏不说破。

「你猜我想做什么？」

明明他每一个动作都是色欲满满，偏偏无法让人升起厌恶，与先前安静靠在墙边的男人完全不同，竟是让沈软软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我靠，这眼神也太十八禁了吧？」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别看林渊年纪轻轻，不少导演都想请他拍床戏呢。」

「床戏？我怎么没看过，胡说八道吧？」

「我骗你干什么，就是那部拿了奖的《欲海》，我家还有那部电影被剪掉的片段呢，哇，那眼神，那身材没的说！」

剧组里的两个场务，虽然几乎是用气音在聊天，但沈软软还是耳尖地听到了，下意识皱了皱眉。

床戏？

不可能吧！

她也看过《欲海》，但里面除了几个暴露、性暗示的镜头外，没什么删减的痕迹啊！

想到这，沈软软扭头看向镜头下的林渊。

只见他的笑容渐淡，那充满欲望的眼神，在女人转身愤怒离开后，又缓缓重归漠然。

「卡！」

导演抬手喊卡，难得激动地鼓起了掌。

「不愧是大势演员啊，难怪圈里这么多前辈都推荐林演员，演得实在是太棒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纷纷鼓掌，还在等下一场戏的演员们，目光中有羡慕也有嫉妒。

的确。

这一场的剧本沈软软也看过，说实话，平淡无奇，甚至只有短短的两三句话带过，没想到能被林渊演得这么惊艶。

林渊下了场，经纪人连忙走过去给他递水，林渊却皱眉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全场，落在沈软软身上时，眼睛一亮，朝她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