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所谓的无知和懵懂……才能允许那样的力量,也才有可能爆发出那样的力量。现在叫我们再去演一次,只怕这剧组没人再能演出来了,而还演得出来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沙发周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静静地喝着手边的酒。林杏擦干了眼角的泪痕,看着紧紧牵着手的纪宜和介鱼,忍不住破涕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默:
对了,小蟹,别光讲别人的事,这么久不见,我们都很好奇你的事。
这话说得沙发旁众人都点头赞同,纷纷直起了身,八只眼睛全望着纪宜。纪宜苦笑了一声,放下酒杯摊了摊手:
还能怎样?只是去个陌生的国家流浪了两年,一事无成地回国来,就只是这样而已。林杏还不打算放过他,笑道,
少来,我们不是要听这个。你怎么会跑回来的才是重点。
纪宜瞬间有些局促,人也安静下来。介鱼捏了一下他的手,竟开了口:
是、是我去……带他回来的。
他一开口,纪宜就立时出声:小鱼,没关系,不用说。
我……我很……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他……为我做了很多很多,真的很多。但是我…这么多年来……七年来,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情,是我害他……
小鱼,不要说了!纪宜忽然放大了声量,bar里的人都朝这里看了一眼。
纪宜仿佛也察觉自己反应过度,见沙发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不禁有些脸上发烫,他捏了一下手里的毛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抱歉,我……去上个厕所。
他说着,就踉踉跄跄地走向了厕所。不知道是否有些酒意,脚步看起来格外不稳。介鱼立时跟着站了起来,追着纪宜的背影:
小蟹……小蟹!他叫着。
纪宜几乎是冲进厕所,自动门在他身后碰地一声关上。他看着镜里的自己,早上梳理好的头又乱了,西装也有些歪,他有些茫然地调整好,今天外头仍然下着雨,年关的雨,把他肩头都打湿了。
他忽然想起来,他们好像总是会碰到雨,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是如此。
新年的雨,冷冷的、时有时无的,就像介鱼过去七年来对他的态度。
一定是太漫长、太难熬了。一定是太漫长、太难熬了。所以他才会愚蠢地决定放弃一切。所以他才会愚蠢地决定放弃一切。
门被人慢慢推开,有人走进来,纪宜知道是介鱼,他对着镜子慌忙抹了抹脸,从镜子里看到介鱼低着头的身影,忙看着镜子笑了:
小鱼,我没事,我马上就回去。忽然跑进来,一定吓到那些小毛头了,我们还是回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