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桓深吸了口气,拿着手机仰起了头,
啊,是啊。他笑了一下,宛如夕阳光辉般灿烂:
这是我亏欠他的,小斋,我会用我一辈子来偿还他。
拿着习齐送给他的花束,挂了电话,肖桓在走廊的镜子上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确定眼眶里没有半点眼泪,才开锁走了进去。进去却发现习齐竟不在床上,他吓了一跳,担心他会不会跳窗逃走,仔细看了一下,才发觉习齐缩在角落里。
肖桓忙走向他,发觉他缩成一团,窝在墙角里,竟似微微发着抖。
ivy?
他试着叫他一声,习齐惊吓似地抬起头。肖桓发现他脸上全是泪痕,他吓了一跳,化身成ivy的习齐几乎很少哭,除非有人对他暴力相向时,他才会哭叫着抗拒。
他向习齐伸出手,习齐就任由他从肩膀把他架起来,抱回床上去坐着。他仍然流泪流个不停,彷佛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抓着被子的手发着抖。
ivy,为什么哭呢?是不喜欢一个人吗?
肖桓温柔地问着,犹豫了一下,才俯下身来,在习齐的额上吻了一下。三年多来,肖桓就连吻习齐的唇也不曾做过,断绝一切性意味的行为。虽然现在的习齐,只要温和地对待他的话,不管做什么他都不懂得反抗,但是肖桓还是什么都没做。
习齐依旧流着泪,半晌才举起了手,笨拙地拭着眼泪,
为……为什么呢?他抬起头来看着肖桓,好像也很困惑似地:
先生,我为什么哭呢?我……我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一边拭着,一边又流出新的眼泪。肖桓就这样陪在他的身边,替他拭着泪水,
总觉得,好像这里……还有这里,缺了一个口,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似的……先生,我是不是生病了?先生,来这个垃圾场前,我是不是有过另一个名字?
他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抓着肖桓的臂,着急地询问着。
肖桓看着他,捧住他的面颊,半晌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很轻、很柔地笑了:
不,ivy,你就是ivy,不会是别人。不用多想,快快乐乐地当你的ivy就好。
他反复着这样的言语,直到习齐用泪目狐疑地望着他,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