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老五还表达了不能见到三个小家伙的惋惜之情,并承诺一旦形势好转,她一定会想法设法回来看望我们。最后靓靓让打听一下王牧楼的消息,她觉得家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精心设好的骗局,她和老四美丽都成了别人博弈的棋子。
令我震惊的是,靓靓居然也提到“西方企业公司”。据信中回忆,第一次见到王牧楼是在1951年8月份,她出去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掉了钱包。等到付款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严肃的问题。这时王牧楼挺身而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两个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偷偷摸摸谈起了恋爱。
感情稳定之后,靓靓想给恋人一个惊喜,特地从部队请了假,悄悄来到王牧楼的住处。她发现里面居然住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外国人,其中有一只眼睛还是瞎的。靓靓完全吓呆了,男友解释里面住的是和他一起研究课题的苏联教授。从小在江南水乡长大的老五怎么可能懂得区分美国人和苏联人呢?直到去了香港,温室里的花朵饱受风吹雨打,才蓦然发现自己被欺骗了。
不幸的相遇注定灾难的开始。1952年春节靓靓已经准备带王牧楼回浙江父母家,如果赵爸爸不反对的话,五月的时候就把婚事定下来。天有不测风云,三反五反的时候,她的父亲被扣上不法资本家的帽子。本打算拿钱消灾的老四错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心想找王牧楼商量,因为那个姓王的说自己是某某领导的儿子,路子很宽。当她去王家大宅找依靠的时候,被告知根本没有这个人。(千千小说独家发表,违者必究)
第二天回到部队,张政委又找了我一趟,上头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希望我尽快找出点蛛丝马迹。为此政委还特地批了我一天假,回去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自打做完月子,温祺源一手包罗了我的交通问题。这个时间点回去,得事先知会一声。
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就听到温祺源严苛地训斥战士。几个眼尖的士兵看到我过来,交头接耳骚动起来。“滚犊子,该训练的时候不认真,等着上战场的时候挨子弹吗?给我沿着操场跑二十圈,只要停一下就再加一圈,其他同志监督。”等他公布完惩罚的方案,才慢悠悠地转过身。
“阿楠,你怎么来了啊?”祺源没料到我会出现,讶异得连嘴巴都合不上。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到这来,快速地说了一声:“政委放我一天假,今晚你不要载我回家。”“嫂子好!”为了逃避责罚,嘴甜的小华子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
和战士们在一起的祺源显得特别有朝气,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小华子说:“爱之深责之切,你再加五圈,限定在二十分钟内完成。”本以为投其所好,温副团长会放过自己一马。没想到年轻的小华子打错了算盘,起了相反的效果,气得他小声地嘀咕:“你那么爱嫂子,也没惩罚她啊!”
自行车还是留给了温祺源,我打算走路回家,顺便好好体会老北京原汁原味的庙会文化。从朝鲜战场回来,我的身体素质明显下降了不少。这不才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远远看到街道学习班的大门敞着,我决定到里面小坐一会。
“请大家跟着我一起念‘人、手、口’,声音再大一点。”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抬头一看那不正是消失许久的赵红英,身旁还放着一个摇篮。她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老了一些,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红英远远跟我点了一下头,我会心一笑。等到课程结束,她笑着走到我身边:“年楠,你怎么来了?难道今天放假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考虑了半天回答:“黄明艳死了!”红英并没有吃惊,低□子给摇篮里的小豆子理了理衣服,过来老半天才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的好妹妹!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她又盯着我看了半天:“裴年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但有一个要求,如果我不小心离开人世,你一定要好好帮我照顾小豆子,她是无辜的。”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圆点,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第一步。我举起右手向老天发誓,一定会遵守诺言。
“你接线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一个男人,他会称赞‘你的声音让我填到嗓子眼了,真希望下次还是你接线。’”红英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想想祺源在朝鲜的时候,我也曾碰到过这个状况,于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怀疑那个人是间谍,他从我这套了不少与其他集团互相约定的电码。表妹不知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威胁我给她介绍工作。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屈服。谁曾知道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鬼,一下子把我身上的绿军装彻底给扒了。”红英面无表情地讲述着事情的原委。
我追问道:“那你怎么会离婚?我没生孩子那会,你们小两口不是很甜蜜嘛。”赵红英感慨道:“天底下偷腥的男人多得是,小姨子和姐夫的风流韵事就在我家发生了。当然你家的温祺源是个绝对的例外,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我处处针对你的原因。”
难道黄明艳肚子里的孩子是红英前夫的?她冷笑了几声:“我也没吃亏,在野鸳鸯偷欢的时候,一脚踹坏他的命根子。”结婚短短一年多,赵红英的整个人生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有点小资情调、渴盼罗曼蒂克爱情的单纯小姑娘不复存在。
正当我陷入迷思的时候,红英又说了一些秘密:“江组长从头到尾都在帮我,她是个好人;卓灵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有贼心没贼胆。0621、0665、0412她们几个都是深藏不露的狐狸,以后可得小心。”
怎么她提及的工号似曾相识啊?对了,这些都是在楼牧的废纸团里面看到的,还有那个“西方企业公司”。楼牧、牧楼、王牧楼,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间谍,一方面利用三反五反的契机,试图挑拨jūn_rén和商人之间的矛盾,靓靓就是那个最可怜的倒霉鬼。另一方面,利用自己不俗的相貌和迷人的声线,迷惑年轻的话务员,弄到特殊的电码,这样轻而易举地破解电报。
匆匆告别红英和小豆子,我又返身回到部队。潜伏的敌人实在太多,实在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先找祺源商量吧。正好这个时候午休,他对于我的再次出现显得有些慌张:“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一路狂奔到张政委的办公室。当着两人的面把令人震惊的事实讲了出来,吓得他们大气不敢出。“实在抱歉将你牵扯进来,这件事就由我和温祺源同志解决吧,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接下来几天,我都尽可能拉着红梅壮胆,搞得她怨声载道,大呼没有自由。我笑着说:“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到时候说不定你愿意一辈子为我做牛做马。”“做梦吧!裴年楠!”小丫头假装生气地吼了一句。
下午五点的时候,楼晓凡过来找我,声称有几个好姐妹也想定制新衣服,让我和她去旅长办公室讨论一下。看看手表也快到下班时间,我一口答应了。一路上和她开心地聊着天,楼姐还问了小包子和小猴子的近况。
走到旅长办公室,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正当我困惑的时候,楼晓凡举起事先准备好的砖头,狠狠砸向我的后脑袋。顿时天旋地转,一切都陷入无尽的黑暗 ……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越来越多了啊!大家快掌声鼓励一下,我会写得更勤快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