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苏沫撅起小嘴,撒起娇来,“我不许你走……二哥哥你不是说过要教我抚琴吗……还说什么京城流行《小雅鹿鸣》……”她嗜琴成痴,但凡有好听的曲目,必定勤学苦练,很快就能在城内诸多同龄女子中脱颖而出。过去三年,她连连夺得安阳琴艺大赛魁首,成为世家子弟倾慕的对象。
“哟,哟,哟,我还当是舍不得二哥哥呢,原来是惦记着《小雅鹿鸣》。”苏玦打趣起来,“怎么办呢,二哥哥伤心了,突然忘了《小雅鹿鸣》的调子。”说完,还故意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人年纪大了,记忆力也跟着不好起来。”
逗得苏沫笑出声来,慌忙去拉扯他的手,“二哥哥,沫儿舍不得你,最舍不得你。”
看着亲密无间的兄妹两,越祥心中五味陈杂。一来,他有些嫉妒,嫉妒公子可以点苏沫的额头,可以和苏沫玩闹,嫉妒苏沫那样粘着公子,若是粘着他该有多好;二来,他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和苏沫没有血缘关系,他可以男人的身份倾慕她,呵护她。
若是将来能够和她相知相伴,此生无憾!
他暗暗下定决心,加倍努力,争取配得上苏沫。
兄妹两闹了一阵,苏沫提议,“二哥哥,明日你就要返京,可不可以陪我出去逛一逛,听说“知音坊”新进了一批桐木琴,音色极佳。沫儿买回来,晚上二哥哥教沫儿抚《小雅鹿鸣》,好不好?”
苏玦摇头,“不行,你生着病呢。大夫说是风寒,若是出去吹了风,遭了寒,可如何是好?”
苏沫不依起来,“二哥哥,好哥哥,你就答应沫儿吧。沫儿都快闷死了,你放心,我会穿得严严实实,戴上面纱,绝不吹风,好不好,好不好……”每次只要她开口求二哥哥,二哥哥就会答应她的要求。
果然,苏玦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很快,兄妹两收拾妥当,出了门。
苏玦跟在苏沫身后,看着灵动活泼的少女,心中某处变得柔柔的。她永远都是那个软软萌萌的小婴孩,他最宝贝的妹妹,只要她软软糯糯地求他,他所有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
……
苏瞳被人引进了柴房旁废弃的院子。
院子常年失修,不少地方已出现垮塌,一片颓败景象。
“七姑娘,这是闺房。”引她来的是何嬷嬷手下的齐月。梳着中规中矩的丫鬟髻,年级不算大,约莫十五六岁,和苏瞳相差无几,但那双大眼睛里透着精明与算计。不用猜,也知道是何嬷嬷的得力“干将”。齐月指着比后花园好不到哪儿去的木屋说道。
“外面是客厅,奴婢这些时日住在客厅右侧的偏间,七姑娘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齐月完后,出了房间。
苏瞳怔怔地站在房间里,脑海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念头,她的命运似乎突然被人牵引住,逼着她步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