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在丁原家中,工匠们已经在待命了。
丁原问清楚了他们的职业,招了招手道:“你们随我去丁记农场,咱们在那里盖个工程。月钱嘛,工程结束的时候,去城里的丁记铺子结款,每人每月二两。”
众工匠都是保定周边的人,老早就听说了给丁家少爷干活,工钱高,不拖欠,吃的还好,因此都纷纷点头,摩拳擦掌。
看工匠们都没有异议,翠儿带着一个下人上前,给每个工匠分了一片方巾,丁原径直朝门外走去:“到了地方把口鼻蒙上,那边有点臭。走吧!”
说罢,丁原和翠儿领着一众工匠前往丁记农场施工去了。
丁记农场原本就有不少地方是富余的,没有任何建筑。在院子里的一片空地上,丁原让人先挖了一个五米多深的大坑,随后便让工匠们按照吩咐开始施工。
每日,丁原上午在农场里监督工程进度,下午巡视其他几个产业。
三天下来,工匠们很卖力,工程的进展也很顺利,已经完成了一半。丁原也巡查完了所有的产业,翻看完了账目。
天热了,郊县煤场的订单已经下降了不少,丁原打算征求矿工们的意愿,把一些人分流去当兵。
罐头的销量跟他走的时候区别不大,不过丁原的族叔丁有道去南方还没回来,捎信报了平安,说是丁原要他寻找的种子还没找到,因此要多耽搁些时日。
农场的鸡仔和鸡蛋销售稳步上升,目前的鸡舍已经有些放不开了。但丁原还不打算在农场里搞扩建,他心里有个更大的计划。
最赚钱的是玻璃,在赵丹的操持下,玻璃茶具酒具的销量节节升高,上个月竟然盈余四千五百二十七两银子。
知道各个作坊都是按部就班的生产着,丁原也放心了。这些产业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没了它们,自己再多想法也是无源之水。
检查完了产业,第二天一早,丁原带着李志和十个家丁和一点礼物,拿好腰牌和赦命文书,准备去上任了。
去安新县当操守,的先去一趟保定前卫的卫所衙门。
出了城,走了十五里地,到了保定前卫的驻地,丁原报上姓名,顺利的进了官厅。
提前知会过卢士德,今日来上任,所以一进门,丁原便看到这位顶头上司笑吟吟的等在屋里了。
“下官丁原前来报道!”打完招呼,丁原便要行礼。
没想到卢士德却抢了先,直接抓住了丁原的手,“咱们都是老交情了,何须多礼?”
丁原心说,就进城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这就成了‘老交情’了,果然当官的都是厚脸皮。
卢士德热络的说道:“贤弟,里面请吧!”
丁原毕竟还很年轻,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把手抽回来,干笑着说道:“守备大人,这是在下的一点见面礼,还望笑纳!”
顺着丁原手指的方向,卢士德看到两口箱子。
一个丁家的家丁快步走到箱子跟前,盖子,把里面的绫罗绸缎和两套玻璃器皿展示给卢士德看。
卢士德虽说官也不算很小,可保定的官员多了去了。尤其是军官就更不值钱了,五个卫所里光参将都不少,像他这个守备级别的起码二三十个,哪里有人送过他玻璃这样名贵的东西。见了这些礼物,知道丁原很尊敬自己,他忍不住仰头笑出了声,看向丁原的眼神里也满是亲善。
“贤弟太客气了,如此破费,让我怎么好意思手下嘛!”
话虽这么说,可是卢士德的双手一直摩挲抚摸着箱子,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