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乃是丁记运输队的一员,自然是从保定府郊区的流民中招募而来的。
“俺是河南汝宁府汝南县……”
还没等这人说完,熊志斌猛然大喝一声,噌的一声拔出了佩刀,所有守城兵丁也纷纷举起武器,指向丁原车队一行人。
“河南汝阳?塘报上说闯贼现在就在汝州一带活动,你就是汝南人!”说罢,熊志斌又转头恶狠狠的冲刘元吼道,“你还说都是良善百姓,这里就有个闯贼嫌犯!”
“将军,汝南和汝阳差着几百里地呢,根本不是一个地方啊!”刘元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熊志斌哪管这一套,他挥舞着明晃晃的军刀,一一扫视着车队上的人:“你们掌柜的在哪儿?让他出来跟我说话!我得问问他,雇佣流寇为仆,到底安的什么心!”
丁原明白了熊志斌的真正意图。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折腾了这半天,其实目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候,车队里的人不干了。押送蜂窝煤的人都是外乡人,听到这个守城军官如此蛮不讲理,本就义愤填胸,现在又见他要对丁原出手,更是群情激奋,摩拳擦掌想要保护丁原。
他们的遭遇都十分类似。刚刚过上好日子,没人愿意再回到风餐露宿的时候去,为了这无比珍贵的好生活,他们可以为之付出生命。
看到运煤车队的人都个个愤慨无比,熊志斌却在心中暗喜。找他办事的人早就告诉他了,丁记铺子的送煤车队里雇佣了不少郊外流民,而如果双方起了冲突,自己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给丁原等人安插一个窝藏闯逆的罪名。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关押上几个月再说。就算在监牢里的丁原花钱买通其他官员,估计也得需要一段时间,况且私通闯贼可不是小罪,一般官员也未必敢放他出来。
“都住手!”一声暴喝响起。运输车队的伙计们自动分为两排,丁原从中间昂然走出。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熊志斌厉声道,其实他也在心中嘀咕,他当然听说过丁原的年纪很轻,但还是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便是他幕后老板要针对的人。
“我就是丁记铺子的东家,丁原。这些人都是给我当伙计的。”丁原平静的说道。
“啊?这少年郎就是丁原?”此时城门口早已经围拢了一些等待通行之人,见到丁记铺子的掌门人竟是一个仪貌堂堂的少年,都是一阵惊呼。
“咱们家现在用的蜂窝煤就是他发明的!”
“他父亲丁振邦就是个诚实厚道的生意人,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
群众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看向丁原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崇敬。
“你可知道,这车煤是要运到哪里,送给谁的?你头上有几颗脑袋,敢拦这个车队?”丁原陡然大喝道。
“啊!”
熊志斌做贼心虚,顿时咽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