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歌厅,刘秀军差点长大了嘴巴,虽说那只是一个小歌厅,但一入行就掌管一个场子,在整个集安黑*道只怕也是凤毛麟角,怪不得姐姐肯出这么大力气。没办法,自己不像姐姐,有个好女儿,能攀上高枝,只好跟着姐姐,仰人鼻息了。不过要是真的能负责一个场子,对自己来说,着实是不小的长进。
“姐姐,你说这事儿到现在这一步,是不是就算快成了?”方才还质疑朱莹莹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转瞬间便变换了立场,在黑*道上摸爬滚打多年,刘秀军早练出了这份见风使舵的本事。
“我们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剩下就看何处长的了。”刘秀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端起酒杯,将一杯五粮液一饮而尽,颇有几分男子汉的豪爽。
“何处长?”刘秀军愣住了,集安一中只有一个何处长,那便是学生处长何永胜,那可是一中的实权派,何永胜要是站在姐姐一边,绝对是稳操胜券,“怎么何处长跟我们是一头的吗?”
刘秀兰得意的点点头,一边联络着五大门派的头面人物,一边联络着集安一中的实权人物,她这个小饭馆的老板娘,还真有点儿搅动风云的感觉。
“那我就不明白了,处理一个学生,对何永胜来说只怕是易如反掌吧,怎么还要费尽心思设局?天长日久的,鸡蛋里挑骨头找借口开了他不就行了?”刘秀军看了刘秀兰一眼,姐姐的能量他是知道的,就凭她能说服何永胜同流合污,他不相信。
“要不是今天下午他找到了我,我也不敢相信。”刘秀兰依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何处长下午来过了?”下午从高三六班回来后,刘秀军战战兢兢神情恍惚,一直在半梦半醒的昏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错,咱们从教室回来不久,何处长就来了。我还以为他是来安抚你的,结果他是来报信的。”
“报信?一个学生处处长,向你报信?”刘秀军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
“人家是当领导的,报信都艺术得很,”回想下午那一幕,刘秀兰佩服的五体投地,“那话说的,滴水不漏。说秀军下午受了惊,说明了学校保卫工作有不足,本来保卫处秦处长要过来看看的,可秦处长等着接待中午书店那件事的重要证人,就是书店的那个收银员,一时抽不开身,所以委托他过来慰问一下。”
“这就算是报信了吗?”刘秀军错愕的瞪着眼睛,丝毫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
“你个榆木疙瘩,”刘秀兰简直要被弟弟的木讷气乐了,“想想吧,中午那件事,书店里面只有两个目击者不是你们火字门的,一个是许正阳那个同学,还有一个就是书店的收银员,收银员要是把真相说出来,我们的戏不就全穿帮了?”
“对呀,”刘秀军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安抚我是假,通报情况是真,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的事是莹莹处理的,我不知道,听说雷二当家的亲自出面,把那个收银员狠狠吓唬了一顿。雷二当家的都出面了,那还不是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许正阳这件事,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板上钉钉了。”
刘秀军沉默了片刻,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姐姐,这么看来,何处长好像知道咱们是在设圈套设计许正阳,可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帮你呢?”
“何处长是明白人,什么事打眼前一过,就能看个七七八八,咱们这点小伎俩,人家一眼就看透了。”刘秀兰量浅,几杯酒下肚,酒意早已上涌,言谈间眉飞色舞,说起何永胜来更是显得熟络亲切,“至于何处长为什么帮我,秀军,不是我吹,放眼整个集安一中,真正和何永胜处长走得近的,你姐姐我当仁不让排第一。咱们这小包间,何处长是常客。”
看着姐姐得意洋洋的样子,刘秀军心中不快,开着这么个破饭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要是真的接管了花旗歌厅,那还不跳着脚的跟火字门老大杜乐天攀亲戚?有必要敲打敲打她了。“姐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位何处长,要不是靠每年好几万喂着,人家会搭理你?”
“你怎么知道的?”刘秀兰似乎忽然只见酒醒了大半,声音中透着惊恐,如此机密的事,天知地知,何永胜知刘秀兰知,怎么弟弟会知道了呢?
“不光他知道,现在我也知道了。”一阵冷笑从门外传来,小包间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许正阳冷冷的站在门口,目光盯着刘秀兰姐弟惊讶的面孔,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