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也不信,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谭少城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安排用药的是他的学生……但吴江他才是主治医生,这事他签了字,就脱不了干系!”
“你还真是‘关心’他。”封澜讽刺道。
“医、药本是一家,这个圈子能有多大?”谭少城托腮对封澜笑道,“我差点忘了说那药的来历,你猜是哪个公司的药惹了祸?”
封澜满足了谭少城的欲望,她深吸口气,问:“哪个公司?”
谭少城神秘一笑,慢吞吞吐出三个字,“久安堂。”
这下封澜也几乎说不出话来了,“这不是司徒……这更不可能。”
“你也知道司徒玦。她不是吴江最好的朋友吗?你我知道,调查组的人也会知道,是不是更精彩了?如果我是病人家属也不会放过这一点,别人灵堂都摆到医院大门口了。”
封澜开始有点担忧吴江,如果谭少城说的是事实,那这次问题确实闹大了。她在一团乱的脑子里抓住了一点头绪,试探地问:“你特意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处理不了的问题,或许我可以。”谭少城眼里有光,自嘲地说,“他做惯了正人君子,有时候对付无赖,要用无赖的办法。”
封澜与吴江关系向来不错,思来想去还是替他捏把冷汗。谭少城刚走,封澜就给吴江打了电话,第二天早上特意往他的家里跑了一趟。
电话里封澜得知,吴江已经被医院要求暂时在家“休息”。她到的时候是中午,一按门铃,前来开门的吴江胸前还系着一条格子的围裙,屋里传出饭菜香气,这可把封澜弄糊涂了,
“我不会走错门了吧。”封澜惊讶道。在她印象里,她这个表哥从小就有她姨妈侍候着,工作之后更是大忙人,后来结了婚,太太也全职在家料理家务,什么时候听过他还会做饭。
吴江笑着把封澜引进门,他脸上并没有封澜想象中的愁云,相反的,看起来心情居然还不错。
“你今天有口福了,没吃饭吧,我给你露一手。”吴江对封澜说道。他拿惯了手术刀的手上现在握着的是一把锅铲。
封澜上下打量他,说:“你不会从此就成家庭主夫了吧。”
“他也就图个新鲜,弄了一上午,也没炒出一个菜。”说话的人施施然从吴江家的沙发前站了起来,笑着走向封澜。
“司徒?”封澜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他这顿饭是特意为欢迎我而准备的。”
司徒玦是吴江的发小,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封澜以前常去姨妈家,不时会见到来找吴江的司徒玦,所以也是认得的。这次谭少城提到的久安堂正是司徒玦家的公司,她今天在这里,是否也和吴江出的事有关?
封澜当然不会一上来就提这个。她和司徒一同走进客厅,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