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各寺庙道观的钟鼓声中,传递诏书的快马从皇宫疾驰而出。
朝中文武百官,各地藩王,乃至于平民百姓,都将在这一刻迎接新的命运。
正裕三十八年腊月初一,京城。
天还没亮,大量的京官便候在了宫门前。礼部定议,在京官员闻丧次日,需到内府听皇帝遗诏。
宫门前的文武官员不论品级,均着一身丧服,头戴乌纱帽,束黑角带,面带哀容。
往日的朝臣阁老,文魁武首,如今都低垂着头,泪如雨下。几个年龄大的,身体不好的,哭着哭着险些一头栽倒。听遗诏是必须的,哭也是不能省下的。
官员们在前一日私下交流过,新皇面相忠厚和乐,但心性与晖国第二代皇帝一样锐利挺进,这文官把持朝政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大晖国武将的日子该是要来了吧。
朝中文武官员各个心思不明,面上却丝毫看不出端倪。
吱呀一声,宫门由内缓缓开启,官员们来不及擦去脸上泪水,匆匆忙整理衣帽,以文武品级自觉排成两列,由内官指引鱼贯踏进宫门。与此同时,从京城出发的快马接连到达南北各处驿站。
各地藩王,地方官员陆续得知正裕帝大行的消息,即刻命人颁发署令、贴出告示,换上丧服。所用一应器具衣物皆按照礼部定议,只要有犯忌讳的器物全部收起,不敢有丝毫逾矩。同时下令辖下民匠军商等,一年内不得婚嫁祭祀,无论男女均要穿着素服,妇人不得妆点首饰。京城军民需穿素服三十日,京外各地,在诏令到达日起,着十三日素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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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将军府内上至老太君、主君,下至各院奴仆都着一身素服,往日里相互攀比的耳环华钗等妆点的首饰都取了下来,吃食也换成各色蔬果,七日内不见肉色。
陆青山自老皇帝遗诏发出便匆匆忙去了城外大营,只让人带回了安好的消息便没了动静。
正裕帝的丧礼在他死后的第七日举行,举国大丧。各商铺纷纷关门歇业,寺庙道观鸣钟一万次,钟声久久回荡在京城上空。
老皇帝丧葬完毕,新皇赶在新年来之前登基,一切从简,取国号德祐,大赦天下。
而此时在一个月内匆忙办完老皇帝的丧礼跟自己登基典礼的德祐帝正头疼的坐在上书房的龙椅上翻着呈上来的折子。
“朕的兄弟可都已前往封地?”
座下跪着的宦官战战兢兢答道:“回陛下,各王爷都已启程前往各自封地。”
没听到回应,跪着的人不敢抬头生怕犯了忌讳。
过了片刻座上的德祐帝开口吩咐道:“派人去城外大营叫定远将军府陆副将来见朕。”
“是”
……
“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陆青山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新帝的吩咐。
“这是你大哥递上来的折子,看看吧。”
陆青山双手接过折子。
“先帝大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临近各国,乌列等国大军调动频繁怕是战事将起。”德祐帝盯着下首的陆副将,“看完有什么要说的?”
“回陛下,乌列等国狼子野心必将趁我国国民哀痛之时举兵趁虚而入,臣请战!”
德祐帝长叹一声,朝左右吩咐道:“着定远将军府陆青山升任至二品总兵,准明日入朝议政。陆总兵可不要让朕失望。”
“谢陛下,定远将军府定为陛下分忧。”忠心一定要抓着机会表。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