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有些恼怒地看着他,“纪君阳,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那也是你逼的。温千寻,要你一句承认,有那么难吗?你若有苦衷,为什么不可以跟我讲?你要是心里没有我,为何又巴巴地跑过来。”他差点就要叫林风送他上医院了,可是她却真的敲了他的门,那一刻,他内心狂喜而满足,他是不是可以暂时地自我欺骗着她的心里一直都装着他的存在。
千寻冷笑着,“我巴巴跑来,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有权有势有钱,为所欲为,你除了会耍你的威胁手段,还会什么?”
“对,我就威胁你了,又怎样?”纪君阳阴狠狠地,“别以为找个男人来冒充你的男朋友,我就放过你,丫头,是你说过,抵死要我和纠缠的,所以别想着可以全身而退。我告诉你,你要敢跟我之外的男人结婚,我就敢在婚礼上抢新娘,或是,废掉那所谓的新郎。”
霸道就像深刻在他天生的性子里。
如狼似虎的男人,恨不能将她吞食。
千寻疼得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那是一种身心俱疼,无药可止,那个疼痛的名字,叫纪君阳,一笔一划地刻在她的心脏之上。
“纪君阳,你禽兽……”
纪君阳却是唇角一翘,长臂扫落枕头于地,“我是禽兽,可你也有感觉,不是吗?”
他的手指忽然来到她的肚腹处徘徊,“我们生个孩子,怎样?”
这声音,来得突兀。
千寻一怔,身体瞬间转凉。
纪君阳亦同时发现她身体的僵硬,“不愿意?”
他死死地盯着她。
“休想。”她亦狠狠地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了,他的婚讯才刚刚宣布出去。她已有了一个安安不能正大光明地认父亲,又怎会再陪上一个孩子的幸福来赌将来。
千寻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掀开来。
纪君阳一个不防,居然狼狈地跌落下床。
这个跟头摔得他火冒七丈,爬起来,伸手捉住她的双腿将她拖到床边架在他的肩上,不管不顾地又冲进她的身体里。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温千寻,我还真非得要你给我生个小孩不可,一个太少,来两个,两个太少,我不介意生三个。”
“你这个疯子。”千寻感觉自己大半个的身体失去重心,双手想撑起自己逃离他的攻击,他就一步一步地逼下来,将她的身体曲成一个紧贴的弓字。
“所以,你得陪我一起疯。”纪君阳恶狠狠道。
男人的精力超乎想象的强悍,他真的就像一个疯子,索要变得无休止,始终强硬的禁锢着她,等待体力一恢复又再卷土从来,不知是残存的药力所致,还是本身戾气凝重,如同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
他不准她睡,亦不许她走,“纪君阳,你有完没完……”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具身体,还有她爱他的心。
可是,她并不是个领情的女人。
纪君阳从床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吐出的烟圈在空气里扩散后渐渐散去,星火忽明忽暗。其实他没有太大的烟瘾,偶尔会抽上一两根。比如,想她的时候。
狠狠地抽了一口,喷在她紧闭着双眼的脸上,手指一并地拨开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头发,看着她的眉毛微不可闻地轻皱了一下。
千寻除了将头甩到另一边,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词语,无疑,他说的都是事实。
她亦害怕自己尖利的言辞会引来这个男人的新一轮的惩罚,或许,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方式。事实上,她亦累了,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眼皮很重,脑子里有大把的浑沌。他却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丫头,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如此固执……”
无非是一些旧话重题,目的奔着一个,只想撬开她的嘴。
千寻不知自己何时沉入睡眠,倦极。他的声音,就像飘在云端之外,渐渐变得虚无。
纪君阳看着她熟睡的脸,拧灭烟头,轻轻地叹过一口气,这个女人,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哪怕,是在情欲的颠峰时,她亦能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抵挡着神智的崩溃。
是在顾忌着什么吧?
他伸手关了灯,只留床头一盏,晕黄的灯光里照着她素净的脸,他的目光痴迷,身体放纵之后得到舒缓,却并不代表着心里一并安宁,想要的,还没有完全得到。
可是,没有关系,只要找到了人,来日便方长,他在如此的安慰里抱着她亦慢慢睡去。
千寻醒来的时候,天已露白,挑开窗帘一角,看见灰蒙蒙亮的天空下茫茫白雪覆盖了大地。
纪君阳在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惊醒,悄无声息地下床,从身后抱住她,温温软软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想什么呢?”
他极想变成一条虫子,钻进她的肚子里,看她的肠子到底打了多少个弯弯结。
“没什么,我可以回家了吗?”千寻静静地站立,没有回身。
“你好像还没有答应我。”他叼着她的耳垂轻咬。
“答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