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非池你竟敢污蔑朝庭大臣,你放肆!”宁雅红着脸,高声骂道。
似是觉得这声音太过聒噪,鱼非池抬手握住了她的脸颊,又因为她本就个子高,更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漂亮又年轻的小姐,带着有些残忍与嗜杀的甜美微笑:“漂亮的宁小姐,你知道太子妃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太子为什么要立太子妃吗?你知道权力的置换与巩固带来的是什么吗?我年轻的姑娘啊,这样的游戏,不是你这种小姑娘玩得起的。”
年轻的姑娘们啊,眼光总是有些狭隘,仍自坚信着权力的基石是官阶高低,不清楚这世上还有实力碾压一切这种说法。
她们不在朝堂,偶尔听说过鱼非池的一些零碎故事,没听说鱼非池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无人敢拦的气势,他们听说鱼非池太子妃被撤的趣话,不知她这用太子妃的头衔换来的是什么。
年轻的姑娘们呀,她们总是对自己的美貌与家世充满了自豪与优越感,扬着高高的下巴像只傲慢的孔雀,却不知道真正的傲慢需要足够蛮横的自身实力作为依仗,美貌会凋谢,家世会衰败,只有源自骨髓里力量才能支撑住飞扬与骄傲。
年轻的姑娘,她总要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不必来一场勾心斗角的闺杀,她们不够资格成为鱼非池的对手。
鱼非池手指的力道很重,掐得宁雅的脸都变形,一阵阵闷痛,最后鱼非池抓着她的脸皮重重往墙上摔去!
宁雅额头猛地撞上了粗砺的石墙,鲜血直流,痛得坐在地上直哭,咒骂着鱼非池。
“阿迟,让她跪好。”鱼非池不理她高声的喝骂,只是淡声对迟归说道。
迟归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鱼非池这样发怒了,连忙过去架着宁雅跪在地上,鱼非池看向那两个已吓得面色青白的下人,笑容依旧甜美温柔:“回去跟你们家宁大人报个信,让他亲自上门来领人。”
“那我家小姐……”下人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声。
“跪着吧。”鱼非池轻笑一声,缓缓走进了宅子大门,没有多看一眼又气又恨还有些怕的宁雅。
隋帝说得没错,今日这天色不太好,一场大雨说来就来,鱼非池坐在屋子里喝着姜汤暖身子,手里翻着一本闲书,岁月静好地看着。
大门外面的宁雅跪在那里已经快要瘫到地上,湿嗒嗒地头发黏在她脸上,冲花了她精致美丽的妆容,那些华丽繁复的珠翠也成为了累赘,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倒不是真有这么听话,乖乖地跪着,只是她每一次试着站起来反抗,都会被迟归毫不犹豫地打屈双膝,扑通一声跌跪在地,磕得一双膝盖皮都破了,淌出血来。
试过几次之后,宁雅便再不敢有别的想法,只能硬生生地跪在这里,等着她爹来捞人。
宁太傅来救人的时候,看到跪在大门前已经脸色惨白的闺女,却没敢多作半点停留,直接请了迟归传话,求见鱼非池。
宁雅哭喊道:“爹爹,你要为雅儿做主啊!”
“闭嘴!”太傅大人一声怒喝,吓得宁雅怔住,太傅又恨声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鱼非池翻多了两纸书,看好了一个小故事,让太傅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让迟归把他请进来。
一见到鱼非池,太傅便连连请罪:“小女无知,冲撞了鱼姑娘,还请鱼姑娘海涵,饶她一条性命。”
“宁大人言重,我不过是谋士,在朝中无官无职,岂敢定人生死,本来是打算把宁小姐交去给上央的,毕竟他管着大理寺,这种事情交由大理寺处理最是合适,就等着宁大人过来,给您说一声。”鱼非池慢悠悠地喝着茶,慢悠悠地说着话。
“鱼姑娘,小女真的知错了,我这就叫她进来给您赔罪,上央大人那里,还请鱼姑娘高抬贵手,放她一命小命吧!”若不是碍着身份之别,宁太傅只差跪下去。
上央与鱼非池的关系朝中谁人不知,两人都是时常出入御书房的,若是宁雅到了毒手上央手中,那还能有命吗?
“赔罪就不必了,既然大人你这么心疼家中的千金,可要好生看住,别进了狼窝不得知,成了别人的替死鬼,那可就冤枉了。”鱼非池笑了一声,合声说道。
宁太傅有点懵,没太明白鱼非池的话,抬起眼来看着她:“鱼姑娘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她在外面嚎了大半天了,我听着也烦,大人把她领走吧,额头上那点伤,就当是我给她送的一点见面礼,给她长个记性,大人不会见怪吧?”鱼非池端起姜汤笑声道。
“不敢见怪,万万不敢见怪,多谢鱼姑娘高抬贵手,宁某感激不尽。”宁大人眼神有点不大对劲,还在琢磨着鱼非池的话,但也不敢在屋中久留,退着步子出去,带上了他家那个惹事生非的好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