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师兄,咱两来掰个手腕,输了的喝十大碗,成不成?”石凤岐最是恼火他们拿音弥生挤兑自己,一听韬轲这么说,立刻捋了袖子要争个输赢。
“许久不见,石师弟这着小师妹的性子当真是一点也没变。”半天没说话的初止,笑看着那方两个就要扳手腕的人,难得见他笑,大概是今日这气氛不同些,他心情也稍微好一些。
石凤岐听他说话,有些尴尬地道:“初止师兄,西魏之事……”
“西魏之事不过是以成败论英雄,初止师弟也知西魏无救所以提前离开,所以石师弟并无任何过错,初止师弟你认为呢?”说话的是苏于婳,如果要找一个可以跟初止比一比心狠手辣的七子,唯苏于婳也。
她淡漠无奇的眸子看着初止,这眼神倒也不是带着敌意,而是她看谁都得是这样一副死人眼,以前在学院的时候就这样,根本不讲任何情面。
而她说这番话的原因,也十分的简单,她现在是大隋的谋士,石凤岐是大隋的太子,不管他们内部有什么矛盾,对外,总是要统一的。
她清楚石凤岐的性子难以说出什么伤人之语,所以干脆替石凤岐伸手打初止的脸。
这个谋士,她是相当合格的。
听了苏于婳的话,初止看向她,深陷的眼窝之中含着冷意:“西魏当然无救,大隋得无为七子中的四人尽数辅佐,试问天下哪一国,敌得过你们四人联手之力?”
他看了看石凤岐,鱼非池,苏于婳,还有迟归。
不过他说这话就不太公平了,所以迟归当即反驳:“初止师兄此话有误,当初西魏国破之时,我与小师姐还在开面馆卖面条,谈何辅佐大隋?”
“以小师妹与石师弟的情意,谁人敢信她没有出过任何主意?”初止笑看着迟归,这是要往迟归心口上撒盐呐!明知迟归对鱼非池的情意,他还故意这么说,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拔离间也真是够了,所以鱼非池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刚准备说话,迟归又抢先。
迟归说:“初止师兄可有证据证明我小师姐帮过大隋?再者说,就算我小师姐帮过大隋,也只能说明石师兄笼络人心的本事厉害,大隋有我小师姐可以效忠之处,除此之外,还能证明什么呢?”
年少的少年他还不是很懂如何藏起内心的尖利锋芒,看着初止的眼神也显得较真而执着,带着不敢服输的倔强。
他的话让初止无言以对,因为迟归的话中在暗讽西魏无能,难拢人心,初止无能,难请高人。
鱼非池揉揉眉心,小声道:“这是要打起来啊。”
“放心吧,有我跟韬轲师兄在,打不起来的。”石凤岐一边看着初止与迟归说话,一边揽着鱼非池肩膀让她宽心。
沉默小半晌,初止又开口道:“说起小师弟,倒是不知这些年来,小师弟长进了多少?”
七子里初止最看不起的莫过于迟归,他实在不明白,这样的废物是如何入得了七子的,如今让迟归暗中打脸,他肯定想找回面子。
见初止这话有些刁难迟归,鱼非池刚想说话,石凤岐轻轻按着她肩头让她别出声,他自己笑看着初止道:“这初止师兄你可就要听师弟我慢慢说了,咱们老七别的不说,那一手医术便是夺天地之造化,不输天下任何圣手大家。就以你西魏剧毒销骨烟来讲吧,老七抬手之间便可破去,此等妙法,足以让咱们几个汗颜了。”
“治国平天下靠的不是医术,石师弟此话谬论了。”初止不同意石凤岐的观点。
“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初止师兄如何得知老七这一手医术,就医不得国,治不得天下呢?更何况,老七跟咱们一样,是鬼夫子点名入的七子,难道初止师兄怀疑鬼夫子识人之能?”石凤岐眉眼渐深,这好端端的宴席,大家难得一聚,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个小事闹得不欢而散。
初止还想说什么,韬轲不动声色地插了句话:“我听说,老七过目不忘?”
迟归点点头,谢过韬轲的好心解围:“不过是些小伎量,让韬轲师兄见笑了。”
“这可不是小伎量,而是大用处,老七若是真有野心,咱们几个怕是都危险了。”韬轲哈哈一笑,扶杯与迟归碰了一下。
窦士君这个大师兄已去,韬轲这位二师兄便是理所应当的大哥式的人物,大家或许内心各有些其他想法,但此种时候,还是很乐意让他主持大局,平衡各人之间的小矛盾的,所以,迟归也当然乐意顺着韬轲的话往下走,鱼非池他们也不会再额外争些什么。
这番话一插,初止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是闷头喝了一口酒。
现如今的七子里,他的地位是最为尴尬的,西魏不消说,苍陵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比起其他人要么各有好的归处,要么根本无意于天下,他可谓是垫底那一个。
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自是受不了此时的处境。
大家各有发言,这个言发得还挺不简单,暗戳戳的刀子捅得明晃晃,倒落得鱼非池一个人坐在一边啥也没说,她只是在内心里一个劲儿地骂人:你们大爷的,就不能愉快地吃个饭吗?非得在这种时候争个高低吗?你们都比我厉害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