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
石凤岐看着鱼非池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知道她大概又在想着什么坏事情,不过于石凤岐而言,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应该感激她,在那么那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依然没有离开。
以前总怪她想跑,现在想一想,她不想跑才有鬼。
毕竟,石凤岐自己也想跑不是?
他抱过鱼非池的腰,问她:“所以,在后蜀,在南燕的事,其实你也都知道我的目的,你是在帮我,对吗?”
“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自信。”鱼非池鼻头耸一耸,哼哼一声。
石凤岐看着她这小动作好笑,抱着她靠进自己怀中,满心满肺的都是心满意足,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
她一路来,当然是在帮自己,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能推测出自己做一切事情的目的,她什么都知道,她不说,不代表她没有暗中相助。
还真让音弥生说对了,鱼非池一直在从旁帮着他许多。
那时候他走遍七国,就是在织一张天大的网,这张网要到最后的关头才看得出作用,他潜心蛰伏,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与上央两人一起,几乎穷尽心力,把七国用一种极为隐晦而巧妙的方法串连起来,虽然如今,目的有所不一样,但是总是对他有利。
要多谢鱼非池,把他从里到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后,还陪在他身边,陪他把那张网完善。
其实,说石凤岐为鱼非池付出很多很多,鱼非池又何尝没有为石凤岐付出过?只是大家看不见,看不懂罢了。
后蜀的时候,鱼非池就知道石凤岐一定要让卿白衣当后蜀蜀帝的原因,所以她借着许多由头,苦着自己,在石凤岐驱赶苍陵大军时,坐镇偃都,帮卿白衣巩固帝位。
南燕的时候,她明白石凤岐一定要音弥生入主南燕东宫的原因,所以,她一千万个不情愿的情况下,依然违背着自己心意,一点一滴地把音弥生逼进东宫。
鱼非池的确负过一些人,但是她没有负过石凤岐,她所付出那些心血,谋划过的那些事情,都足足对得起石凤岐。
石凤岐的爱慕炙热而坦承,鱼非池的深情隐忍且深藏,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大家终于走到了交汇点,甜得齁人!
替石凤岐看了十多年东宫之位的假太子石俊颜在脱下那身太子朝服的时候,像是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整个人都轻松了,也不再像做太子的时候那般木讷寡言。
众人看着他用一盆药水洗了洗脸,跟了他十多年的丑陋痦子和斑点也尽数褪去,清水濯濯下,却也是个翩翩美少年。
鱼非池见了连连咂舌:“你们禽兽啊,这么好看一张脸,你们这么糟蹋,要遭天谴的啊!”
“就是!”那美少年也一声愤怒的应和。
“石俊颜,我认真地建议你,把那痦子也往石凤岐脸上涂一脸,让他也感受下。”鱼非池神色严肃地说道。
石凤岐望天,自家娘子这胳膊肘咋往外拐得这么快?
美少年他笑得咧开嘴:“太子妃娘娘,我叫笑寒,不叫石俊颜,那都什么破名儿。”
鱼非池苦着脸:“笑寒,你也能不能不要叫我太子妃娘娘,听着怪渗人的,感觉随时要折寿一样,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叫我鱼姑娘或者非池姑娘都成。”
“鱼姑娘还是这么风趣。”笑寒乐道。
石凤岐忍笑:“你那石俊颜的名字,是隋帝赐的,多少人想让隋帝赐名还没这福份呢。”
“明明给我一张那么丑的脸,偏偏叫俊颜,你爹那恶趣味也是没救了,还福份!”笑寒骂一声,“这十几年来你是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说公子啊,你太不是个东西了,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了,我好几次都险些小命不保,要不是你爹强横,我早被赶出东宫,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看样子他真的满肚子怨气,今日要好好的撒一撒,对着石凤岐骂了大半天。
旁的人先前也不知道石凤岐的身份,这会儿石破天惊的,石凤岐摇身一变成了太子,鱼非池成了太子妃,两人只差一场婚事,这夫妻便是做成了,接连的冲击让众人还有点回不过来神,看着石凤岐跟笑寒打闹的样子,才觉得这被神化得有点虚幻了的石凤岐,依旧还是他们的石凤岐。
对此最为高兴之人莫过于苏于婳,她便知道,当初帮石凤岐一下,把鱼非池逼出来是一件划得来的事,如今他是太子,日后自己在大隋行事也就更为方便,更有底气,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的征途正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