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年老的宁候音起,也就去了,音弥生这一下,再无他想,被困在储君之位上整整六年。
六年间有不少人动歪心思,音弥生从来不躲不避不对抗,恨不得让那些人把他的这把椅子抢了去才好。
但是架不住有一个燕帝在啊,燕帝极喜爱这音弥生,帮着他除掉了所有觊觎之人,让他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做着储君,旁的都有燕帝来处理。
所以说,石凤岐这个人坏透了,不止祸害女人,连男人他都不放过,活生生把音弥生这辈子都坑了。
但最坏的事情是,他是个外族之人。
音弥生固然有一万种好,一万种适合做储君的理由,但唯一不好的就是石凤岐这个人,他不是南燕的,燕帝有点容不下这个功臣。
这算不得什么不好的心思,换个人做燕帝,也是一样的想法,谁让石凤岐实在太热心于南燕储君之争了呢?他一个外族之人如此热心,当皇帝的不生疑窦那才有古怪。
上央见势不对,请老将军帮了个忙,带着石凤岐架了船就跑,跑到了后蜀,此事成了燕帝心里头一个疙瘩,每每回想起时,总有点不舒服。
在后蜀,石凤岐认识了最爱斗鸡走狗的卿白衣,上央有事要回家,石凤岐一个人险些把命都搭在了后蜀。
接下来,就是咱们都知道的故事了。
话说回来,当年燕帝虽然对石凤岐有点想除掉的心思,但还是很佩服他与上央的,不然也不会有想把上央留在南燕,为他效力的打算。
两人算得上是一路破风斩浪,把一个大家都看不上好的世子送上太子之位,这里面的手段与阴险,不消说也知道定然狠辣。
那时他方才十三岁,就有此等心机,如今六年后归来,还去了一趟无为山,成了无为七子,您说燕帝会对他怎么想?
当年石凤岐干下这缺德事,如今可算来是应报应了。
他要去候赛雷那里探一探如今长宁城中的风向,看看六年过去,这长宁城中有没有冒出来几个可以用的人手。
鱼非池则一个人靠着茶室栏杆看着这江南好景,全无半点上心在意的样子。
候赛雷的夫人,就是那个极具风韵的美娇娘她端了几小碟点心挨着鱼非池坐下,细细看着鱼非池眉目:“难怪公子对鱼姑娘你死心塌地的,姑娘这生得实在好看。”
鱼非池咬着点心连忙说:“别啊嫂夫人,你这是说石凤岐是个看皮相的肤浅之人了?”
“肤浅好啊,谁要总是看人内心了。”嫂夫人娇声一笑。
“哦,这倒有意思了,怎么个说法?”鱼非池来了兴致,跟有意思的人聊有意思的话题,她总是有兴趣的。
“谁心里还没点邋遢事儿啊?总看内心,那不得成天失望?”
“有道理,值得干一杯!”鱼非池举着茶杯跟她碰了一下。
典都德年约三十,正是熟得如个蜜桃滴水的年纪,处处都是风情,她收了收裙裾笑声道:“姑娘啊,有个事儿我得提前跟你一声,公子这怕是准备要在长宁城中再起一场风雨了,姑娘你可千万别怀疑公子,公子是个好人。”
“瞧嫂夫人这话说得,他要是好人,那必是这世上好人死绝了。”鱼非池说道。
“姑娘好生幽默,不过公子是不可能娶南燕女子的,姑娘这点可以放心。”
“我放什么心,他要娶谁跟我又没关系。”鱼非池摊摊手。
“姑娘说话真薄情。”美娇娘她美目一转看着她,“若公子真娶了南燕公主,姑娘难道就不伤心?”
“伤心啊,又一个好姑娘被他霍霍了。”鱼非池叹气道,“世上好姑娘本来就不多,再被他霍霍下去,还让别的男子怎么活?”
典都德听得一愣,掩着嘴咯咯笑起来:“我可算是知道公子为何这么喜爱姑娘了。”
“他瞎呗。”
“世上好女子千千万,像姑娘这么有意思的,可真没几个。”典都德笑道,“楼下有个人在等姑娘,但我想着姑娘应该不想见,就说你睡下了。”
“什么人?”
“十九公主,曲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