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当,只等将军下令。”
“再等两日,等宫中消息传出来。”许三霸的目光很是狠辣,手也握成了拳,此举最重要的便是宫中的那一击,宫中如若不成,事情便会变得棘手。
“将军,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问。”
“说。”
“南燕国世子音弥生,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许三霸冷笑一声,靠在椅靠上,冷笑道:“他自己找死,也就怨不得本将心狠手辣了,区区一个南燕小国,本将还不放在眼中!”
“是!”
这是许三霸许将军,许将军还有一儿一女,儿子许良人近来不出门,专心养着脸上的烧伤,这会儿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但是他雄心未泯,想着总有机会东山再起,只要他许家事成,一个叶藏并不在话下。
他一心一意地钻研着叶藏的生意,想看看他是如何迅速发际的,也想钻研钻研他有何弱点。
越钻研他脸色越难看,叶藏以前虽未在偃都做过生意,但他脑子实在好使,多门生意互相扶持守望,形成一体,紧紧咬合,他想轻易下手除掉叶藏已是十分不易。
倒是当初他有所不察,让这叶藏在此发了家,形成虎狼之势,再难抑制。
不过话说回来,谁能想得到,当初一个卖春宫图上不得台面的小商贩,会发达到今日这种地步?
许三霸的女儿许清浅,也曾帮过她哥哥一把。
那些难民去攻击叶家的铺面便是她想出来的法子,法子是极好的,一能毁了叶藏名声,二能毁去叶藏不少生意,三说不定还能把他钱庄里的银子都洗劫一空让他蒙受损失。
只是料不准鱼非池连她这种手段都猜中了,早做了准备,却是使得许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清浅对于鱼非池几次三番坏她好事,已经渐渐失去耐心了,唯一撑着她还没有对鱼非池痛下杀手的原因只不过是她杀不掉鱼非池。
虽说南九与迟归不在她身边时时跟着了,可是暗中总有不少保护她的人,最神奇的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谁,谁能查得到那总是喜滋滋儿笑着的姜娘呢?
石凤岐走之前,肯定是会想尽办法安排好保护鱼非池的人手的,不然他怎么敢放心离开?
恨呢,许清浅总归是恨的,不过恨过了之后还是要继续着如何对付他们。
所以许清浅盈盈迈步走进正堂,对着她父亲许三霸含笑道:“父亲,既然要动手,不如连那鱼家姐姐也一并除掉吧,女儿看着实在心生厌烦。”
“便依你,就算是她是无为七子之一,可是下了无为山,就没人再护着她了。”许三霸对他这个女儿还是很喜爱的,聪明,能忍,不坏事,还对许家多有帮助。
就算是喜欢石凤岐这样的弱点,她自己也处理得极好,从来没有坏过许家的事,反而利用得恰到好处。
只是有个鱼非池挡在她面前,让她有些放不开手脚罢了。
好像鱼非池成了他们在偃都城里最头号的敌人,没了石凤岐之后,就数她最讨嫌,什么事遇上她都要变作白费功夫。
许家几人在那扇紧闭的门后聊着些这人生那人死的事,一点也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收敛沉默,朱门深户多肮脏,鲜少有几户人家清如河渠的。
城内你来我往的暗斗暂时未起水花,只如深海之下的暗涌缓缓涌动,不定哪日便是汹涌的波涛。
但是叶藏最近人手紧缺得厉害,已经准备再重新请一批工人了。
鱼非池看他生意上实在忙不过来,两口子辛苦得很,便让他开始渐渐将城外看守难民的人力撤回来。
叶藏问她:“我大可再招些人手便是,小师妹你不必担心我,城外的人手撤了,若是那些难民有什么乱子怎么办?”
“除非他们想饿死,你现在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鱼非池笑道,手里执着一卷书,细细翻过一页,书页中夹着一封薄薄的信,她再翻过一页书,将信盖过去,笑容在她脸上浅浅地浮着。
叶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小师妹都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依着她的话,开始渐渐地将城外的人手招回来,只留下了几个人在那里每日负责粮食的调配,而煮食分发之类的琐事让难民自己安排。
鱼非池去看过一次城外的难民营帐,人数的确是很多,营帐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城郊方圆数里地方,老弱妇孺有之,年轻力壮有之,一眼看过去,全是人头。
她看着这些难民,眼中有并不是很温和的目光,相反,她的眼神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