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士子们多数投靠了这两国在学院里的派系,巧的是,商夷国居北院,大隋国在南院,叶华侬便是大隋国派系的代表性人物。
待得莺时下去,叶华侬掩上书,走到门口,望了望院子里的月光,与石凤岐一样,她也不知道鱼非池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她想除掉鱼非池却不是一日两日的打算了,鱼非池离石凤岐太近,而石凤岐是叶华侬唯一想从戊字班里争取过来的人。
这位石凤岐,来时的身份是一个富商之子,虽有意藏拙,但仍难掩锋芒,极有领导能力,叶华侬很想将这样一位人才纳为己用,只是石凤岐似乎并不以为意,这令叶华侬有些头痛。
鱼非池的来历神秘,与石凤岐过份亲近,便令叶华侬的计划更添不确定因素。
该怎么杀掉鱼非池呢?叶华侬在月光里想着这个问题。
她连派了两批人手出去,都没能将这个女人杀死,反倒让鱼非池在学院中更涨了些名声,这令叶华侬极不痛快。
这对鱼非池而言,或许就是所谓的无妄之灾。
但鱼非池心里明白,这学院里,从来没有无妄之说。
她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叶华侬”三个字,细细端详很久,眼中的锐利之色是常人在平时绝对看不见的,纵使身份再变,命运再好笑,也不会改变她已经刻进了骨头里的敏锐,她是做情报出身的,不需要别人给她过多信息,很多东西会自动在她脑海中结网成线,许多人穷尽一生才能习得的揣摩人心之术,她生来便有。
这非幸事,终日活在计算中的人,实非幸运。
刘白被害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伪装成意外的精心布局,刘白是商夷国的人,她父亲在商夷朝中为官,与叶华侬所属的大隋国派系可谓死敌,可怜的刘白成为两派相争之下的牺牲品,实在不算什么难以想到的事情。
而商夷派系失了这么好的一员大将,却没有发声,甚至甲字班的大司业也没有要去讨个公道,定然是有原因的。
商夷国一定得到了些利益,这才让他们放弃刘白这粒棋,如此才是最基本的交换手段,会是什么利益呢?
她的指头轻轻敲了下这名字两下,又重新执笔蘸墨,在叶华侬下面写了另一个名字:石凤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