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宜王坐姿十分舒适,仿佛在他自己府中,半点规矩也无,看得玉息盛锦心火更旺。
“请问你今年高寿?”
“谈不上高寿,老……在下不过三十有八。”
“普兰是我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和我亲生的一般,宜王你没有儿女,大概不懂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母亲会舍得女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然后早早守寡的!谢无忌,你且回去在稳河边照照,从头到脚,你哪一点配得上我女儿。请回吧,我不答应。”
谢无忌悠然坐稳:“老子又没说要自己娶!要不是老子那没出息的儿子寻死觅活,你当老子愿意低三下四求你这个恩将仇报下手狠毒的娘们?”说着话,还不解气似的啪的拍了下立在他身后的清瘦少年还骂了句:“害老子丢脸,娶不成回头老子修理死你!”
少年只是揉揉头,又深情款款痴痴看向立在玉息盛锦身后的普兰,一双眼珠子倒像要长在普兰身上的。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不答应,我早晚把那丫头抢回去给我儿子!”谢无忌很不要脸,而且很嚣张。
“仗着和拓跋律之同母胡作非为,拓跋律之知道吗?抢我女儿?那你等着奚琲湛踏平你北戎,寸草不留!慢走,不送。”
玉息盛锦火得很,怎么招惹上这个魔头,问普兰,她倒也坦然,对那小她三岁的谢灵好像还不反感似的,只说是有些粘人,争论了许久,玉息盛锦拗不过普兰,到底让谢无忌如意了,不过谢无忌也没捞到便宜就是,不仅要拿出天价的彩礼,谢灵还要入赘玉宁,入玉宁籍贯,改姓玉息。
此事完结回宫,玉息盛锦很是闹心了一阵子,奚琲湛信誓旦旦保证,如果姓谢的让普兰吃一点亏,他一定教训得他娘都认不出他!因为普兰的事,玉息盛锦把目光转向长乐、无忧身上,说起来,她的女儿们也快要及笄了,被普兰这事儿闹的,她心里隐隐都是不好的预感。
这天宁琥珀来崇徽宫请安,问过安之后借着普兰的事说起奚麟,再过几个月奚麟就年满十八岁,到纳妃的时候了,但凡事关宁琥珀mǔ_zǐ,玉息盛锦能不插手绝不插手,一来不乐意二来不愿贻人口实,于是便委婉拒绝了:“太子纳妃是天大的事,可要皇上细细甄选查核选个才貌兼备家世也好的名门闺秀才是。”
待宁琥珀走后,玉息盛锦看着她刚刚带来的鲜花,沉思,真快啊,奚麟已经十八岁了,她的儿子才那么小,奚琲湛说过会护她平安的话她听见了,装着没听见而已,问题是,奚麟也是他亲生的,若要保一方的平安势必要伤害另一个的感情,而奚琲湛那么喜爱孩子,一定不会想伤奚麟,那到底怎样才能两全其美?
愁啊!
她自认不是个心狠的人,不到逼不得已不想伤人,可眼下还能风平浪静到几时呢?
晚上给奚琲湛提起奚麟的婚事,奚琲湛说:不急,朕心里有数。
奚琲湛心里有数完了就一道圣旨把奚麟派出去代天巡狩了,代天巡狩职责重大,若有心便可收获极好的名声,玉息盛锦觉得以奚麟那样聪明定会把握时机的。
她有些不明白奚琲湛的心思。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奚长乐结束了上书房的功课,进了大正宫随侍奚琲湛身边,召来奚长乐问,奚长乐还很不满,说父皇总让她研磨!
作为公主,奚长乐可以踏进大正宫,可是作为公主在大正宫陪王伴驾的研磨偃朝开国百年来也未有的事!
玉息盛锦隐隐猜到缘由,心随之提到嗓子眼,晚膳前拖着奚琲湛问他意欲何为,奚琲湛打哈哈说:“你不知道,长乐研的墨浓而不腻,特别好用。”
玉息盛锦不语,看着他。
“太傅说,长乐一读到权谋之术时总是极有天分,朕想看看到底怎样。”
“可长乐是公主。”
奚琲湛不甚在意:“那又如何?这万事万物的造物主女娲娘娘难道不是女人?”
“朝臣会反对!”
“你见他们成功干预过朕决定的事?”
“……”
“盛锦,你要相信朕,朕的女儿只会青出于蓝!”奚琲湛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下,一脸得意:“朕的公主才不要憋憋屈屈的养在深闺空负一身才华。”
奚琲湛表情愉悦,似是胸有成竹,玉息盛锦却仍旧忍不住担心:历来干政的公主就没有好下场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迈,终于更了……终于奔着结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