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我们俩在一块而不是早八百年前就公布的事儿了吗?”
人类御主奇怪地看来罗玛尼一眼,就打算走回去继续和玛修腻在一起,结果又被他拉了回去,“等等等等、医生你——拉拉扯扯什么回事儿,我跟你这种只能靠魔法☆梅莉过单身节的人可不同,我可是有妇之夫!玛修误会了这么办?你赔我啊?”
“我陪你!”
“啊?”
“啊、啊啊!——咳咳咳!……我、我是说——玛修不会误会的啦!”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不经大脑的话,罗玛尼权当自己和人类御主在一起的时候太过于放飞自我了——他急吼吼地解释。
“我当然知道玛修不会误会啦,”
人类御主并没与将方才的漏网之鱼放在心上。她拉了拉自己的衬衫领口,用一副能让fff团举起火把的嘚瑟表情进行炫妻,“玛修可是善解人意的、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啦~”
“……可是你真的感到幸福吗?”
罗玛尼难得认真地问道。
“……哈哈哈,我当然感到幸福啦,”人类御主打着哈哈,“有玛修要是还不知福,那圆桌长辈团岂不是要揍死我、最起码父亲大人就不会让我好过啦!”
“……我知道你,■■,”沉默了一会儿,罗玛尼缓缓说道,“你是一个热于给自己浇冷水的孩子。你容易陷于幻想,但是,同时,你也意外地很现实。你究竟在担忧什么……或许,我可以和你分担……?”
“……医生……”
人类御主望向罗玛尼,一瞬间,罗玛尼以为自己从那双深棕色的眼眸里窥探见了什么晦暗的物事,但是错过那一瞬间,那双眼眸还以一如既往的写满了轻浮与乐天,“——唔、你在急什么啊?玛修的事情,我们不都是知道嘛?……作为人造人的她——啧!”
她看向玛修。那在迦勒底穿着制服的少女正在和达芬奇聊天,气氛正融洽,而人类御主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肩:“……呐,医生,你觉得——让玛修活得更长这个愿望怎么样?如果是圣杯的话——”
“■■,如果是圣杯——”
“我开玩笑的,医生,”
人类御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啊,所罗门王可不是那天说的‘恰巧能留下一个圣杯’也能打倒的软蛋;他对我们的蔑视,也不是出自他的轻狂,而是他实力的另一个具现化。那个打算、不……是已经烧却了人理的存在,是聚集了所有的圣杯,都不一定能打倒的。”
人类御主倦怠地垂着眼皮,将身形隐没在绿色的盆栽之下,颓疲到了罗玛尼觉得这个女子高中生突然拿起一根自制的劣质烟吞云吐雾起来,都不会有本应存在的违和感。在她的身上,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唯有那双眼珠是活物,它温柔地注视着和达芬奇聊天的人造人,随着她的笑容而更加地柔和宁静。
“——呼啊……这是一场要赌上性命的战斗啊,虽然我根本不想有这个觉悟的说,呣,所以我当然也不可能本末倒置,用圣杯去延长玛修的性命。要是人理被彻底烧却,那么自人类的文明中诞生的玛修也就不存在了,我还没那么傻,医生,你放松。”
“我,我从来没有紧张过、”罗玛尼不知道怎么样劝解黑发少女,只好调动自己所有的词汇拙劣地解释着,“我……那个、我从来都很信任■■你的选择!”
“哼,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医生。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人类少女懒洋洋地笑了起了,在她的脊背离开墙壁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平日没心没肺的表情,“那么——谈心到此为止,不许再来打扰我和玛修哦,打扰人谈恋爱可是会被驴踢的,医生。”
“可是迦勒底又没有驴……”医生在她身后哭笑不得。
“那我就拿芙芙来制裁你。”人类御主头也不回,只是朝罗玛尼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作为赔礼,不许拒绝我和玛修的灵子转移哦?”
“你这是强盗逻辑啊喂!还有南丁格尔、她会制裁你哦?”
人类御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你四不四洒,医生?我早就从南丁小姐那里取得同意啦、怎么样?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你也太狡猾了吧?”医生嘟囔着,“……但,还是要注意身体!”
“知道啦知道啦!有玛修看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前辈!”
虽然和达芬奇聊得正起劲,但是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人类御主,玛修软乎乎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玛修。”
人类御主微笑着,朝她张开双臂。
她没有告诉医生,如果战斗失败,她就当做是和玛修殉情了,呣,用人理来当殉葬,也够豪华了吧;如果最终战存活,她就会圆满和玛修度过剩余的时间,然后用一生来纪念她。
“我果然啊,还是喜欢你。一辈子都喜欢你。”
“前、前辈……?”玛修的脸庞陡然红润了起来,“怎么突然?”
少年人的一辈子,听起来充满不思考的激情,不可靠的很;但是要拯救世界的少年人的一辈子,才不会是什么随便的诺言哦?
“我爱你。”
唔哇,要是侥幸活下来了,说不定会被老妈赶出家门呢,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什么的,还会为那个女孩子终身不婚——大概,要在赶出家门之后等个五年十年什么的才会被别别扭扭地原谅吧?呣,真是罪孽啊,看来不孝女要预订了。
“你是我的罪孽,”人类御主扬起了灿烂的笑靥,“而我终身无悔。”
然后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盒玫瑰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