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重要！你…疼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疼，他真的心疼，一颗心都被她臂上的伤口和病服上的鲜血拉扯得厉害。

“你是说这样吗？”她握着刀又朝着手臂割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粘稠的血液瞬间就涌了出来，落在米白色的床单上，滴滴生花，妖冶夺目，她继续说：“疼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往前伸，可几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后精神科的医生就制止了他，冲他摇了摇头，伏在他耳边说：“不能上前刺激她，怕她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陆西风喉咙不停地滚动，呼吸不断地加重，他已经亲眼看着她在他面前倒下过一次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

男人挪动着仿佛灌了铅的脚往前走，走到离她最近的地方站住，他指了指她伤口交错的手臂，哽咽道：“苏苏，把刀给我！我不想再看着你流血！”

“不要！”她抓紧了刀，于是锋利地刀刃很快就割伤了女人的手掌心，一滴滴血液又顺着她的指缝流了下来。

陆西风看得目眦尽裂，眼珠子上遍布的细小地毛细血管都要爆裂了，他疾言道：

“我是陆西风，你还记得吗？是把你害成这副模样的陆西风！是狠心要拿掉你腹中胎儿的陆西风！是侮辱了‘哥哥’和‘丈夫’这两个称呼的陆西风！是你恨之入骨发誓永远不会原谅的陆西风！你刺的人应该是我，你做梦都想杀了我，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来！握住刀柄，把刀尖对着我！”

他此话一出，几名医生眸中都是惊骇，只觉得这对夫妇都疯了。

陆西风指着自己的心脏，嘶吼道：“来啊！朝着这里刺！我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在仇人面前示弱呢？”

男人的心在滴血！

他头上的雪似乎也化了，顺着发梢落到颈间，是刺骨的寒，却怎么都不及眼睁睁看着苏慕童在他面前自残的冷。

他宁愿自己流血，也不愿她再自伤。

手术的时候他不能代她疼已经很遗憾了，这一次，他不能袖手旁观！

苏慕童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空洞的眸子忽然聚了光，“陆西风？西风哥哥是我最爱的人，怎么会是我的仇人？子弹来了我都是要替他挡的，我怎么能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