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巧珍看了我一眼,挑好了照片。一张是正面照,一张是我刚才的抓拍。
“你拍人真的很有天赋……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不是叫耿耿?”她问。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点点头:“刚才没好意思套近乎。”
“你们认识啊?”老范指了指我们,“那好,我有点儿事儿回公司了,先撤,耿耿你们聊着。”
老范走了,我和程巧珍坐到她刚刚采访的沙发座上。
“果然是你!”她惊喜地叫道,“我听声音才听出来,你变了好多。”
我本能地转头通过旁边玻璃看了一下自己。
头发长长了,用一根笔随随便便地盘在脑后,掉下来不少碎发,老范还说这个范儿挺随意的,好看。这几年东跑西颠地拍片,皮肤晒黑了,人也瘦了很多,五官立体了点儿,好像的确不一样了。
“不只是长相,还有气质,”程巧珍沉吟了一会儿,“你真的变了很多。不像当初那个小孩了。”
我回想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
当年站在程巧珍面前的我,躲在爸妈身后,做什么都不在状况中,和程巧珍一比,可不就是个孩子。
“恭喜你啊,熬出头了。”我客套。
“做喜欢的事情,不算熬。”她摇头,说得坦诚。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我也是这两年才终于明白这个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