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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是墙,我整个人被穆弦固定怀里。他低头疯狂吻着我,气息冷冽而急促。我泪水如同滂沱雨下,身体紧贴上去,同样激烈、痛苦、欣喜回吻着他。我只想就此沉沦他怀抱,不用苏醒。
忽然间,毫无预兆,他猛将我松开,湿热唇骤然远离。
我迷惘睁开眼,泪水模糊视线里,我感觉他正盯着我,沉默片刻,他已经转身走向了莫普等人。
我顿时失落难言,他不应该……一直抱着我吗?
莫普和莫林都笑。穆弦他们面前站定,一伸手,把他们同时抱进怀里不动。莫林“啊”了一声:“指、指挥官……”莫普眼睛猛睁大,似乎也受宠若惊。
一转眼,穆弦已经松开了他们,朝旁边两名士兵点了点头,迈开长腿往门口走去:“走吧。”
莫林莫普连忙簇拥着我追上去,可他走得很,也没有回头,转眼就先出了机舱。
莫林却拉住我衣袖,哽咽着小声说:“这还是指挥官第一次抱我……感觉真好难形容……”
我一怔,这才从失落情绪里反应过来,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却听莫林继续嘟囔:“指挥官今天好感性啊,一定是精神力震荡,影响了他情绪反应……”
是吗?
应该是。
虽然刚才他泪水,让我震惊意外,甚至好像……看到是曾经那个死我怀里穆弦。可无论从哪个理论角度来说,时光倒流后,他跟其他人一样,绝不可能有后面记忆。
走到空间站出口,就见幽深太空中,五艘战机整齐排列着——阿道普他们已经安全归来,而穆弦已经走到阿道普战机前,一弯腰,走了进去,舱门缓缓关闭,掩去他挺拔颀长身躯。飞机随即一个侧翻,已经飞到前头去了。
我微微一怔,莫林已经开口:“咦?指挥官不跟我们坐一艘飞机吗?”
“战况紧急,可能是要向阿道普询问敌情。”莫普答道,扶着我上了飞机。
我坐机舱里,看着穆弦所飞机,远远航行前头,他身影根本看不见。这让我越来越焦躁不安。
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我根本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可他如此冷静而自制,甚至不跟我呆一架飞机上。我胸口就像堵了好多东西,可是释放不出来。
是了,我记得上一次雇佣军战争期间,他获救之后,也是先不眠不休处理军务。
现,我跟他感情,还没有后来那么好,还没有那么如胶似漆——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酸。
只能再等等,我记得这个时候,战事确实已经迫眉梢。等他夺回海伦尔要塞,打败易浦城,再跟他细说。
对了,易浦城。
会几天后,伪装成阿道普、狐狸一样易浦城啊。
我心情忽然愉悦了一些——正好可以通过戳穿他阴谋,来向穆弦证明,我是来自未来时光族。
返回荒芜之地太空堡垒后,莫林把我送回房间。
“穆弦呢?”我问他,刚刚甲板下飞机时,就没看到他。
“直接去指挥中心了。”莫林一脸敬仰,“听说今天就要展开大反攻了。”
我有点失落。
我还记得上一次,他受了重伤,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还抱着我。我也是那个时候,明白对他心意。对了,上次我还闹了笑话,磁力圈。还有他跟个孩子似,把脸埋我胸~口……
可这一次,他似乎没有受伤。所以那些微甜微酸共同经历,都不会有了吗?
“他身体状况怎么样?”我问。
“很好。”莫林答道,“完全没有受伤。不过他不让我检测精神力水平,也许是时间太紧急了吧。我真怕他精神力重创还没好,硬扛着落下病根怎么办啊。”
我皱眉:“战斗结束,你马上替他检查。”
阻止他第二次精神力爆发,阻止他用精神力制造虚拟空间,是阻止超能时代到来关键。我已经错过了第一次,第二次一定不能出事。
我也有些累了,倒头就睡。到了晚上,机舱里还是空荡荡,穆弦没回来。
我叫来莫林:“战斗还没结束吗?”
“了!”莫林喜滋滋说,“已经夺回了海伦尔要塞,正收拾其他残余部队。不知道能不能活捉易浦城。”
我微微一笑,问:“穆弦人呢?”
莫林表情叹了口气,答道:“他指挥中心休息舱睡下了。”
我一愣:“为什么不回来睡?”
“我猜他一定是怕控制不住自己。”莫林狭促望着我。
我顺口就答道:“仗都打完了,他为什么还要控制自己?”
莫林却似乎被我这句话惊住了,指着我说:“小、小姐,不是你跟指挥官约定,结婚之前不能发生关系么?难道你……你改变主意了?!可以了吗?那我马上去通知指挥官!”
我这才想起来,曾经这个时候,我还硬扛着不肯跟他上~床。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所以他不得不禁欲?
“你别去。”我笑着拉住他,“我自己去找他。”
莫林摇头:“你去不了啊。还不知道吧,指挥官专门下了命令,让你暂时不要离开休息舱。为了确保你安全,还调了一队武装机器人守外头。”
我一怔,起身走过去,开门一看,狭长甬道两边,黑压压站着数十个全副武装机器人。看到我开门,他们齐声恭敬喊道:“小姐!”然后同时垂下目光,不跟我直视。
莫林走了,我躺回床上,有点抑郁。
情况改变了。
穆弦对我做每一件事,跟上一次都不同,但是听起来,似乎又都合情合理。
可为什么,我老觉得不对劲。
而且我想见他想疯了,简直挠心挠肺。可门口机器人异常坚定,不让我出门。我又不能贸然使用精神力硬闯,只能干等。
焦躁不安辗转半宿,我才迷糊睡着。只是睡得不好,又梦到了那一天,他用惊痛、愤恨、失神眼神看着我,只令我心如刀割,泪水雨下。
朦胧中,就感觉到身上很沉,有人重重压上来。我正陷深渊般梦境里,想醒,可是醒不过来。梦中那人呼吸很急,动作却很轻,沿着我脸,一寸寸吻着。我感觉得到他唇颤抖,他滚烫大手,摩挲着我同样滚烫皮肤……
浑浑噩噩不知多久,我睁开眼,舱内灯光大亮着,而我脸颊淌满泪水,打湿了枕头。
穆弦背着光,正坐床旁,挺拔身躯、英俊侧脸,是一副令人痴迷流光剪影。强光之下,他面目显得模糊。但是衬衣明显有点皱,短发也有些凌乱。
刚刚亲我抱我,是他吗?如果是他,为什么忽然停下了?
忽然间,我就很想看清他样子,看清眼前他,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可光线实太刺眼。我伸手想摁下床头灯光开关,刚摸过去,他手挡住了开关。
是想看清我吗?
“你忙完了?”我柔声问,“我……”我呼吸一滞,万千话语,却不知从哪里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