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猛然传来危慕裳身上的气息,有些陌生又舒服的味道深深的萦绕在西野桐的呼吸中,好闻的令人不自觉的微眯了眯眼。
在西野桐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拥抱危慕裳,危慕裳太清瘦了,他一条臂膀就能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
“什么呀?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突然被西野桐抱进怀里危慕裳这下就更不解了,她纤手搭上西野桐精瘦有力的腰际轻推开他,从他怀里仰起头追问道。
“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西野桐收回圈在危慕裳盈盈一握纤腰上的左手,温热的右掌在危慕裳发顶温柔的揉了一揉,嘴角上扬着温暖舒心的笑容。
危慕裳看着这样温暖的西野桐,她的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难道西野桐真的跟她想得一样,把什么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么。
“野,我们是战友更是亲人,你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扛!我不是温室里每时每刻都需要别人精心呵护的娇柔花朵,我有能力也有责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你不能老把我当小孩看!”
两人靠得太近,身高只到西野桐下巴的危慕裳,需要一直仰着头才能跟西野桐对视,这是危慕裳第一次跟西野桐说这些话。
危慕裳是真的心疼西野桐,他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扛,隐忍太多,背负太多,这样的西野桐危慕裳连想想都替他觉得累。
而且,危慕裳也是真一直觉得西野桐把她当小孩了。
不同于祁覆的爱慕之情,不同于余北的朋友之情,西野桐对她的感情更像是母鸡护小鸡那种,舍不得她委屈舍不得她受伤的偷偷在身后护着。
“可你明明就比我小啊,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但我是男人,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西野桐脸上一直挂着温暖的笑容,他的右手从危慕裳头顶缓缓下移,指尖在危慕裳光滑的脸颊停留了几秒后轻轻捏了一下。
“野,你错了,这世上没有谁保护谁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我比你小,可你不欠我什么,你没有义务必须要保护我。”
“我总觉得你活得太累了。”
危慕裳眉头微皱的看着西野桐,她有猜到西野桐是因为罗以歌才这么照顾她,但也就因为这样,她就更加的心疼西野桐了。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人对她好,危慕裳觉得她亏欠的人太多了,不管是顾林还是祁覆,亦或是眼前的西野桐,她此生欠下了太多的债。
“谁都想活得轻松些,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活得轻松?这些都不算事儿,我还承受的起。”
西野桐温润的眸光一直定焦在危慕裳脸上,他温柔的眸光暖人的笑意无不在表明着,他很好,真的很好。
危慕裳仰望着西野桐双手还轻搭在他的腰侧,西野桐的手也刚从危慕裳脸颊放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沙上将隔壁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拉开门后的关少将,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侧头看向沙上将的办公室方向。
危慕裳和西野桐听到动静也同样侧头看去,三人六只眼睛瞬间便撞上了。
看到关少将从隔壁办公室出来,危慕裳和西野桐显然都有些讶异
他们来的时候还在走廊上遇到正离开的关少将,难不成在他们两人都在沙上将办公室的时候,关少将又回来了?
危慕裳和西野桐两人在沙上将办公室里的时间并不长,危慕裳都在门外等了西野桐近一个小时也没见着关少将的身影,也就是说关少将差不多等于是刚离开紧接着又回来了。
关少将一个人在办公室摸索什么摸索那么久,该不会是在偷听吧。
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讶异的打量着他的目光中,关少将的视线却从他们两人太过靠近的身影,直接下移到了危慕裳搭在西野桐腰侧的纤手上。
“哎,我就说男女混编的队伍早晚出问题!”关少将的视线在危慕裳的手上定格了几秒,随后他眼神轻佻的瞟了眼危慕裳和西野桐,关上门就转身走了。
“……他什么意思?”
危慕裳看着关少将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她的眸光顺着关少将先前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她在缓缓放下手的同时不解的询问着西野桐道。
危慕裳整个人显得有些错愕,是她听错了么,为什么她觉得关少将说的话那么暧昧。
她和西野桐?怎么可能么。
“那就是一个神经病,不用理他。”
西野桐从关少将身上收回视线,他安抚的拍了拍危慕裳的肩膀无所谓的回道。
与此同时,西野桐的双脚还不留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悄无声息的拉开他和危慕裳之间太过亲密的距离。
西野桐的神情显然是没把关少将当回事,危慕裳见他此番模样不由得又瞟了眼关少将的背影深思起来。
当一号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盯着危慕裳和西野桐打量了好半响,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们般,上上下下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的打量数遍。
而危慕裳和西野桐即使被一号打量的鸡皮疙瘩都冒出头了,他们也什么都没说,恭敬的挺立在一旁任由他打量。
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后,危慕裳和西野桐并没有再被禁闭室,而k1其他人也从禁闭室被放了出来。
从禁闭室出来正好赶上饭点,k1五人先是冲向澡堂洗了个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澡后,这才悠哉悠哉的朝食堂走去。
“确定真的没事了么?”
接近饭点尾声的食堂人不是很多,顾林先是脑袋咕噜一转确定四周没什么人后,这才不确定的再次追问饭桌对面的危慕裳和西野桐。
“他说没事。”低头只顾着吃饭的危慕裳抬眸看向顾林,见她睁着一双怀疑的眼神一点也不放心后,她随即反手一指指着旁边的西野桐道。
“应该会没事。”西野桐动作优雅又快速的塞了口饭后,回视着顾林微微一笑道。
“应该?为什么我觉得会很悬?”
顾林睁得圆滚滚的眼睛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脸上转来转去,她还是觉得这一切转换的太快了,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事了呢。
“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野哥你会不会被耍了?简中将都藏得那么深,沙上将肯定更不是好糊弄的。”
淳于蝴蝶同样有些怀疑的瞅着西野桐,不靠谱啊不靠谱,在淳于蝴蝶眼里军委那些人没一个是好惹的,西野桐那么年轻,斗得过他们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野哥,我相信你!”
余北筷子一下一下的往嘴里塞,他忙着吃饭盯着餐盘眼都没眨一下,塞满饭菜的嘴却是很义气的挺了西野桐一把。
“小北相信我就够了。”西野桐看了眼余北,继而埋头吃饭不再理会怀疑他的女战友了。
简中将的事情的根基太深,一查之下牵连甚广,然中央这次是摆明要对简中将此事彻查到底。
朝野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平日里明里暗里跟简中将有关系的,都唯恐殃及池鱼的纷纷跟简中将撇清关系,中央级别以下的政客干部全慌了阵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某监狱,身穿囚服的简中将一个独自坐在只有一扇小窗透着光线的囚房,这一个多星期来,他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很多。
不大不小的囚房里只有一张床,简中将背靠着墙落寞的坐在地上,他眼神还算镇定的看着小小窗户外的暖阳,只是那一脸的憔悴掩饰不了他的日渐衰萎。
“首长,有人要见你。”一名监狱警员打开了锁着大锁头的牢固铁门,他推开门看着了无生气般坐在地上的简中将道。
简中将看了眼小警员,他并没有说什么,缓慢还算稳健的站起身后,便拖着每走一步就发出细碎响声的脚链往外走。
当简中将拖着脚链烤着手铐出现在探望室,站在门边的他看到隔着一扇大玻璃,安然坐在房间另一端的罗以歌时,简中将的眉头就猛地深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