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人占据着一个平房顶,上去绕着房顶走了一圈后,他们便悠闲的抽起了烟聊起了天。
看到敌军此种严防死守的情景,罗以歌看了眼时间,二十二点三十二分。
罗以歌并没有立即返回,而是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原地,继续观察着敌军哨所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除了先前看到的那些巡逻士兵,罗以歌并没有再看到其他的人。
此时,将该探查的敌情也大致的摸了个清楚后,罗以歌也准备撤退了。
但在罗以歌刚准备放下望远镜撤离时,他从两个小圆镜后面,却瞥到房顶上的一名yn士兵突然扭头转向他的方向。
瞬息一瞥间,yn士兵的这一个突然转头,吓得罗以歌连忙放下望远镜,脑袋也紧紧的趴着地面动也不敢动一下。
“怎么了?”另一边的平房顶上,yn的a兵见跟他聊天聊得好好的b兵,突然转头盯着国境线的方向,便也紧张的握紧了长枪询问道。
“没什么,刚才一瞬间,好像有种被偷窥的感觉。”b兵仔细的勘察着罗以歌的方向,却什么异样也没发现,便随意道。
两军现在在暗战,但b兵想,就是给z国那些兵一百个胆子,他们也未必敢靠他们那么近。
“汗!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呢!”a兵瞅了b兵一样,随即放下手中的枪,转而去掏口袋里的烟抽。
“他一直都这么神神经经,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个方向的c兵,瞅了瞅b兵,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罗以歌的方向,随即也不在意的说着。
“现在是特殊时期,还是谨慎点好。诶,你怎么又抽上了?你这烟头在黑夜里很容易暴露目标的!”
b兵也知道自己做事太过风吹草动了,但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转头见a兵又在抽烟后,看着他烟头上的点点星光就眉头微皱道。
“平时在部队想抽都没得抽!都到这荒郊野岭来了,还不让抽几根啊?”
a兵显然是一个烟瘾不小的人,他见b兵这番模样,深怕他过来抢烟似的连忙闪到了一旁去。
在低下头的一瞬间,罗以歌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加快了那么半拍,约莫一分钟过后,罗以歌还是动静都没听到,更别说枪声了。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罗以歌谨慎的看向哨所的方向。
罗以歌见房顶上先前站在一起聊天的三名士兵都不在视线里后,他便右手抓着枪左手一撑,修长的身影转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快速的将望远镜塞回背包里,罗以歌也不在回头看,动作流畅的猫着腰就开始往回撤退。
待罗以歌撤回到距离国境线还剩五百米处时,身形矫捷快速穿梭在丛林中的他,突地一个急刹车瞬间停下脚步朝左侧看去。
当罗以歌侧头的时候,在左侧五米处的一棵树下,他猛然间对上了一双刚睁开双眼的眼睛。
跟坐在树下打盹刚醒的yn士兵一对上眼,下一瞬间,罗以歌的已经身形一闪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攻去。
五米的距离,几个跨步间,罗以歌单腿一弯双手一伸,猛然间半跪在yn士兵身前的他。
在yn士兵还坐在地上睁大双眼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咔嚓’一声,以狠戾果决的手段,一把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看着yn士兵的脑袋瞬间耷拉歪倒在一旁的样子,罗以歌视线快速的扫了眼他身上的装备。
跟哨所里的yn特种兵不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难怪执勤的时候会在这里打盹睡着。
yn国的特种兵水平在国际上并不弱,之前罗以歌还在猜测这一次yn国并没有派特种兵到猎人学校学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现在看来,他们是在积极准备如何扩张版图,所以才没空去猎人学校了。
二十二点五十七分。
危慕裳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时间越接近二十三点,她看得就越频繁。
罗以歌说,如果一个小时他还没回来的话,就让他们撤离此地。
现在,距离一个小时就只剩三分钟了,可罗以歌的身影还是没出现。
祁覆从依然平静一片的国境线上收回视线,转而去看左侧十米远,隐藏在草丛后的危慕裳。
犹豫了两秒钟后,祁覆端着枪弯着腰,就悄悄的朝危慕裳的方向而去。
“裳,也许我们该撤了。”蹲守在危慕裳身旁,祁覆看着她依然埋首在瞄准镜前的侧脸,略冷的声音就低低道。
祁覆说撤,并不是想丢下罗以歌不管,他相信罗以歌能应付得了。
且他们并没有听到枪声,最也可以说明一点,罗以歌应该是安全的。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没枪声还代表着另一种极端不好的可能,那就是罗以歌被俘虏了。
但以祁覆的经验来看,要活捉了罗以歌,貌似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再者,一个小时不见他回来就撤,这是罗以歌走之前就交代下来的命令。
“还有两分半,我们再等等。”危慕裳依旧专注在瞄准镜的世界里,好像那些一动不动的树和草,能让她她想要知道的信息般。
危慕裳的声音很低,很淡,从她的声音里,祁覆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和情绪。
盯着危慕裳的侧脸看了半响,祁覆从草丛的间隙里看了眼国境线的方向,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裳……”祁覆并没有去看危慕裳,他在垂眉低眸了几秒后,转而盯着国境线的方向轻声呢喃着危慕裳的名字。
“……嗯。”
祁覆低喃了一句危慕裳的名字,危慕裳以为他是有话跟她说,结果她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祁覆的下一句,她便又以为祁覆是在等她的回应,便出声嗯了一句。
侧头看向危慕裳,祁覆看着她从头到尾看都看没过他一眼的侧脸,心中泛起一股苦涩。
就算前方没有罗以歌的身影,她也不愿意扭头看他一眼么?
对待感情,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祁覆跟危慕裳一样。
对于围绕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不明气氛,其实祁覆一早就有察觉到,刚开始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遂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他知道了自己对危慕裳的感情后,他便开始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
这一些围绕在明里暗里的莫名情愫,其实看得最清楚的人是西野桐。
祁覆能正视他自己的感情,能正视危慕裳和罗以歌之前的情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西野桐时不时就在他耳边给他洗脑换来的成果。
又过了好半响,其实也就几十秒而已,危慕裳在‘嗯’了之后,还是没等来祁覆的下一句时。
危慕裳终于将注意力从前方的阴森丛林间移开,转而去看身旁的祁覆。
一对上祁覆那双饱含各种复杂情愫的冷眸,危慕裳这心里就机警的一咯噔。
祁覆太过复杂的深黑冷眸,让危慕裳直觉的就想要躲开,而她也确实那么做。
看着危慕裳仅一眼便快速移开的黑瞳,祁覆本就复杂的冷眸,此时更是增添了一抹疼痛。
“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