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章牵起嘴角笑了一下,“那行,以后我会注意。”
再出去时,张章的好心情全都没了,拿着一只鸡翅膀翻来覆去的烤,看着白色的鸡肉在猩红的火苗中变成金黄色,再到褐色,最后变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
仔细想来,具体是什么他也猜得出来,只是真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变化的这么快,真有一点儿栽进去了的感觉。
向硕拿着两杯酒过来,递给了张章,“怎么摆这么一张脸?”
“怎么?”张章抿了口酒,斜睨他,“你吃饱了?”
“没怎么吃,本人不善厨艺,就等着吃你烤的。”这么说着,向硕看了眼张章手里烤黑的鸡翅,“不过就你这手艺,我怕被毒死。”
张章一下笑了,干脆把鸡翅丢在了火炉上不管,捏着酒杯专心的和向硕聊天。
向硕确实有减压的功效,见识也很广博,张章开的话题他都能接上,从军事到政治,从正事到玩乐,接得颇有深度。
张章不得不感慨叹气,“你说,要是早点把你分到我身边多好?我就不至于现在这么纠结了。”
向硕喝得有些多,白净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扫了一眼远远正和队员们聚在一起用餐的雷刚,“说实在的,你应该能对我感兴趣,但是也仅仅是这个程度,不过呢……我要是钓着你胃口,估计能延长点儿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喜欢找虐?”
“你只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而已,雷刚不单有挑战性,甚至让你绝望。”
“那不还是找虐吗?”张章笑了起来,“原来我还有这种属性?”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m的存在吗?”
张章笑了笑,他明白向硕的意思,但是却不想阻止,就像他和雷刚说的一样,过度的压抑总不是好事,有个人可以听自己倾诉,为自己分析,是很难得的事情。
向硕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解释道,“不光你,我也缺乏一定的安全感,或者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人,看着外表无所谓,实际上却从来没有安安心心的活过一天,你说,咱们两个人凑在一起能长久吗?要不是一个人被迫强大起来,要不就是两个一起抱团取暖,最后终于看清现实,不得不分开。”
张章想着自己和向硕搂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情景打了个冷战,不管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就真脆弱到那个地步。
“说实在的,雷刚身上有种特质,安静、安稳、强大、可靠,虽然在我们面前他都收敛着气势,但是越是这样,越能够让人不由去联想爆发那一刻的强悍。”
“我先看上的。”张章眯着眼,郑重声明。
“我知道。”向硕嘴角的笑瞬间浓郁,“我说过,以后我会找个女人,女人的母爱足够给我安全感。”
“那看来你该找个50来岁的女人。”
“哈哈,看上眼再说吧,爱情不分年龄,不分性别,我绝对不强求。”向硕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满的浪漫情怀。
张章仰头喝完酒杯里的酒,突然开口道,“我对s.m没兴趣。”
“我就是帮你分析一下嘛,再说了,你是没兴趣,那是你自己的理智在控制,其实内里的隐属性已经很明确了。”
张章收回搭在椅子上的腿,凑近他,眼里闪烁着异彩,“要不我先和你试试?”
“别!”向硕急忙往后缩了一点,“我比较适合和你抱在一起发抖,你就别拿我折腾了,再说了,照我看,你也未必会在那个过程兴奋起来。”
张章失笑,挥手打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这是不当贤内助,改行心理医生了是不?”
“这不老大需要嘛,我就狗腿的凑上来了,您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句话的事情。”
“看到没?”张章用眼神比了一下烤架上彻底焦化的鸡翅膀,“试试?我丢出去你再捡回来。”
“啧!说这些,立马办到!”
“那就去啊。”
“你丢啊。”
“我真丢了啊?”
“丢,丢啊,你丢了我就去拣。”
“真以为我不敢丢?”
“你敢丢我就敢拣。”
“试试?”
“试就试!”
张章抬脚就在向硕的椅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脚,“臭小子,吃定我了是不是?”
向硕狗腿的笑,“您老这不是菩萨心肠吗?”
张章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孩子气的把手里的酒撒了出去,淋得向硕一头一脸,“菩萨心肠是吧?下次给你浇汽油。”
“别介,那玩意儿会死。”向硕苦着脸扯着衣襟抱怨,“这可是新买的衣服,你这一杯子红酒浇上去,我怕是只能丢了。”
“啧,你还缺那钱?不行明天陪你买去。”
“别介,您老可不能动,一动弹那群佣兵也得跟着走,我嫌累得慌。”
“不是这么说……”张章表情一下认真了起来,蹙眉道,“你进出也小心点儿,说实在的,跟在我身边的人都不安全,还是别乱走了,过些日子一起出去吧。”
“过些日子?也行,近期你应该还会回国几次,我到时候跟你一起过去,到了那边换个身份就安全不少。”
没想到张章却摇着头道,“回国我不愿意动弹,而且就买些衣服,别搞的太复杂。”
“是你把事情复杂化的啊!”向硕不忿的叫了起来,“怎么反倒说得我因为一件衣服就多计较了样?”
“行,你不计较。你不计较就别把红酒填满。”说着,张章‘唰’的站起了身,大退了一步,躲开了洒过来的红酒,“怎么和小孩一样,还带报仇的?”
“你就成熟了你?先动手的是谁?”向硕瘪着嘴,不舍的看了眼洒在草地上的红酒,“浪费,就算进不了肚子,最起码也要让它发挥泼洒的功效,220美元一瓶呢。”
张章捋了捋袖口,也觉得这样像孩子一样的闹挺掉价,于是开口道,“不和你闹了,烤点儿吃的,我饿了。”
“我和厨房天生有仇,真的。”说完,向硕证明一样翻了翻手,一根根的欣赏自己的手指,“资格的五指不沾阳春水,要不您老就辛苦下,自己动手?”这么说着,向硕起身拿了两根钢钎去串食物。
张章接过牛排放在烧烤架上,看了一眼向硕,又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道,“以后咱们多说说话。”
“感觉到效果了吧?减压不?”向硕搭上他的肩膀,递上来蜜糖刷子,“我喜欢吃甜的,我那份蜜糖要多。”
张章分出一根钢钎给他,“自己动手吧,多翻面就行。”
向硕娘们兮兮的晃了晃身子,连带着张章的肩膀也大力摇了摇,“您老既然都动手了,也不差我这一份是不是?”
张章无奈,不再说话,视线的余角移到正说得开心的雷刚身上,琢磨着向硕说的那些话还真是有些道理,自己或许真得有些缺乏安全感。
雷刚比起他接触的大部分的外国佣兵而言,虽然相比较瘦弱了一些,但是肌肤下的肌肉纹理均匀,充满了力量,隐隐带着爆炸感,不喜言语成熟稳重,给人一种可靠而安全感觉,至于长相就更是自己的菜,这样的男人会吸引自己,倒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想想那神乎其技狙击直升飞机的枪法,想想恪尽职守保护自己的身影,扑倒自己时那奋不顾身的行为,被紧紧搂抱着的身体,如火般的热度,或许从那一刻开始,这个男人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这天晚上因为有雷刚的约束,这群特种兵也都只是浅酌而已,八件红酒连一件都没喝完,倒都是一群吃货,满满七张桌子的肉食基本一扫而光,五盘素菜摆放在原位动都没动。
张章后来还是和向硕挪了窝,凑到特种兵那边听他们聊天,向硕嘴里花,三两句就搭上了腔,张章难得玩了把沉默,后来向硕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张章笑眯眯的说,光顾着看人了。
那时候和战友们坐在一起的雷刚看起来真的很舒服,皎洁的月光下,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眼神格外的认真,要是说的开心了,他竟然也会笑开牙齿,眼如弯月,额头光洁,周身散发出柔和的毫光,让他脑中的酒精翻涌,微微昏眩,熏熏然的有些找不到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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