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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死老头!居然敢说我外孙媳妇是铁母鸡……谁说你刚刚不是这个意思?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还是说,你其实是在暗示我宝贝外孙的**不够活力?啊呸!我管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两个孙媳妇都生了,就能胜过我了!依我看哪,会生不代表孩子聪明,你瞧母猪多会生啊?可它们聪明吗?啥?为啥不能这么比喻?我偏要这么比喻!你敢说我外孙媳妇是铁母鸡,你那两个孙媳妇就是种母猪……谁啦?我还没撂完狠话啦……”
顾丰年被迫中断了喋喋不休,很是不悦地抬起头,瞪向夺走他手里话筒的人,谁这么大胆啦?
“阿洄?”
眼前含笑睇他的人,不正是刚刚在话题里提到的宝贝外孙吗?
顾老爷子立即眉眼扬笑:“你什么时候来的啦?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对了,你宝贝媳妇呢?没和你一道来?还是不屑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啦?”
“外公。”凤七柔笑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手里捧着一个特别定制的低血糖蛋糕,上头燃着八支蜡烛,朝顾丰年说:“外公,生辰快乐!”
“外公,祝您年年如今日,岁岁有今朝!”范姜洄弯下腰,在顾丰年的右颊轻轻落下一记祝福之吻。
对哦!顾丰年这才记起今天是他八十岁的农历生日。可被外孙这么一亲,顿时面红耳赤:“死小子,有了媳妇后,越发没脸没皮了……”
范姜洄扶起顾丰年,和凤七一起朝外走,同时轻笑着说:“唉,我以为外公会感动呢……”
“恶心都来不及了,谁会感动啦……”顾丰年嘴里说得硬,心头却淌过阵阵暖意。人到晚年,谁不渴望亲情的温馨和幸福呢?
一进餐厅,迎接他的是一大桌香气扑鼻的美食,都是他爱吃的。
餐厅和客厅的空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
餐桌边围站着的顾黎一家三口和范姜卫国夫妻俩,看到顾丰年出来,已经拍手唱起了生日歌。
顾丰年眼角不禁有些潮润,似嗔非嗔地瞪了儿子、女儿一眼:“你们回老宅替我过生日,也不早点和我说……”
否则,他刚刚在电话里,还能向马来半岛那个老家伙得瑟几句。哼!如此温馨的场面,一定羡慕死他!
“爸!”
顾黎哭笑不得地拉长音唤他,而后指指客厅那头的客房,“您猜还有谁来为您庆生?”
“谁?”
顾丰年疑惑地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从客房里姗姗出来三个人,左右两个他年前才见过,是替那个老家伙来送年礼的。而中间那个,赫然就是刚刚还在和他进行口水战的老家伙——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顾福年。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丰年瞪愣了对方半晌,仍不知该说什么。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要他向一个“仇视”、“竞争”了大半辈子的人,说句“谢谢您远道而来替我庆生”之类的话,原谅他委实拉不下脸、启不了口。
末了,还是对方先开的口:“老哥,祝您生日快乐!不会不欢迎老弟我上门来祝寿吧?”
“哼,来了就算了,反正也吃不穷我。”顾丰年很欠揍地咕哝了一句,然后摆摆手,很阿沙力地请对方入座:“咳,都坐下吧。我还以为今天得吃昨天的冷菜呢。”
因为一大早起来,厨房门紧闭,管家、厨娘都不见人影,连一向随侍他左右的金秘书也不在,还以为他们集体罢工了,害他无聊到只能蹲在书房打越洋电话,和斗了一辈子嘴的异母兄弟争辩谁家的儿子厉害、媳妇能干、小辈能生……咳咳咳……
顾丰年趁着凤七还没落座,特地扫了眼她的小腹,这么平坦,八成是还没消息了……
丰盛的八十大寿生辰宴后,大伙儿齐聚在向阳的客厅里,边喝茶边聊天。
顾丰年借故和顾福年争论,顺势唤来凤七,朝顾福年努嘴说:“喏,我宝贝外孙媳妇人就在这里啦,不信你自己问她啦,她绝不是不能生,实在是工作太忙,要怨得怨她单位,是不是啦媏媏?”
凤七被他如此直接的问话吓愣了一跳,赶忙看向范姜洄求助。
没办法,顾家老爷子越老越无厘头,她完全不是他口水战的对手。
“外公!”范姜洄失笑不已,朝顾福田安抚一笑后,走到顾丰年身边,在他身侧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揽着自家外公的肩,说:“小七还小,我想再等两年……”
除却她的工作不谈,两人年前才结的婚,让她现在就怀孕生孩子,委实早了点。
“可你已经三十一了……”
“二十九。”
“我说的是虚岁!”顾丰年没好气地瞪了外孙一眼,随即压低嗓音,凑到范姜洄耳边提醒说:“都说男人的**,一旦过了三十岁,质量就会大幅度下降……”
“外公——”
范姜洄着实无语了,抬头望望天花板,无力地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真是够了!
“你管我从哪里听来的……只要观点正确就行了……还有……顾熙!你也给我过来!”
顾老爷子犀利的眼角瞄到正轻手轻脚往楼上视听室偷溜的顾熙,立马唤住他:“臭小子!都二十六了连个正经对象都没有,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你的儿子……”
“二十五啦!爷爷!”顾熙无力地纠正。然后不情不愿地退下楼梯,挪到老爷子跟前。
“虚岁不就二十六了吗?干啥非要把自己说小几岁?和你有没有媳妇有关系吗?……”
见老爷子此刻的矛头已经对向顾熙,范姜洄趁机拥着凤七往楼上闪。
哪知,两人才跨上一级台阶,就听顾丰年扯着嗓门在后头说:“这就对了嘛!抓紧忙活去,争取今年之内怀上个大胖小子……你!学着你表哥一点,虽然宝贝曾外孙还没踪影,可好歹他能在二十二岁之前就定下媳妇……”
听得范姜洄夫妻俩差点没崴脚从楼梯上摔下来。
而客厅里低头坐着的众人,则一个个的,都在闷声偷笑……
……
阳春三月暖融的楼顶花房里,范姜洄拥着凤七在木制的秋千架上坐了下来,随秋千轻轻荡着。
“外公的话,别往心里去。”
范姜洄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然后说:“他的臭脾气,随着他的年龄呈负增长趋势,没见小外公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凤七抬头回他一记柔笑,摇头道:“老实说,外公的有些话,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即便有心想回驳他几句,也不晓得该说什么,理解错了又让他笑话……”
范姜洄调整了一番坐姿,将她圈在怀里,低笑着接道:“你是说他和小外公在电话里打的那些口水战?我听小舅说,都是从一些乡土剧里学来的,每天晚上八点档的肥皂剧,天天准时守在那里,我怀疑他根本没看剧情,光顾着学骂人的话了……”
凤七也忍不住轻笑,逸出唇畔的清脆笑音,让范姜洄有片刻怔忡,随即喟叹一声,低头吮住了她的唇瓣。
从订婚到结婚、再到现下,从不习惯到习惯、再到主动回吻,她已被他调教成一个随时随地、想吻便吻的动情女人。
当然,也只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以他的话说:并非是怕被旁人撞见从而羞窘不堪,而是不想让其他人有机会瞅到她娇羞、动情的一面。那是专属他的权利。
“嗯……”凤七忽觉唇上一痛,才知是被他啃了一口。
“你不专心!”范姜洄指控她的心不在焉。
表情哀怨的让她忍不住“噗嗤”轻笑。
“好哇!居然还敢笑!”范姜洄两手往她咯吱窝下一挠,当即逗得凤七娇笑不已。
“……痒……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