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和说了那东西是唐雁偷出来的以后,他们就去问过唐雁,唐雁却怎么都不承认她偷过袁朝安的文件。所以,文件的线索,全都在这个凶手身上了,可现在,这个凶手也死了。
阿辞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我就不信了,找不到他们的破绽!”
“阿辞……”程子谦忽然在一旁说,“你这几天小心一点,我觉得,刚才真的太危险了。”
阿辞一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刚才要不是那派出所的同事不愿意搭理他,耽误了一会儿工夫。他早就进了屋子,那他现在应该已经没命了。
这个爆炸的时间点掐的很准,仔细想想,基本上可以确定,就算不是专门针对他,也是有心想要他死了。
阿辞算了算,从他们离开警局到爆炸发生,差不多刚好半个小时。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有谁?”阿辞问向阳。
“组里的人都知道啊。”向阳一愣。
阿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邹局呢?”
“他当然也知道。”向阳说,“还是他让我们通知你的。”
他回答完,才明白过来阿辞的意思,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辞:“不会吧?你连邹局都怀疑?”
阿辞摇摇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
“贾部长也在。”程子谦忽然说。
“什么?”阿辞一愣。
“你走了之后,贾部长就来找邹局了,我看到他们在办公室里说话。”程子谦解释,“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不仅有邹局,还有贾部长。”
——
晚上,阿辞先回的自己家。
可是,刚一进家门,他就鼻子一酸,总觉得哪里都有简言的影子。
简言站在门口,跟他说:“媳妇,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简言在厨房,笨拙的学习做菜,说:“媳妇,我也想煮东西给你吃。”
简言坐在餐桌前,望着他说:“媳妇,吃了你做的饭,我想赖着你一辈子。”
简言躺在沙发上,头枕在阿辞的怀里,说:“媳妇,你说要是我们也能一夜白头,该有多好?”
简言在洗漱台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媳妇,帮我刮胡子,我手不方便。”
简言在……
阿辞连鞋都没换,转身又冲了出去。
心不在焉的下了楼,阿辞在门口转了一圈,又去了简言的家。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简言就不怎么回他自己的家了,两人基本上都是住在阿辞的家里。虽然简言的家其实更大,更好,但是他说小点更温馨。
不过因为离的近,简言也没把东西都搬过来,他偶尔也会回去看看。
阿辞打开门,里面有轻微的尘土味,没办法,屋子里久了不住人,都是这样。
阿辞心里空落落的,干脆找了抹布来,打扫起卫生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想案子,找点事情平静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其实简言的东西都摆放的很齐整,阿辞能做的,也就是擦擦灰了。
但是阿辞擦的很仔细,反正有事情做,他心里多少还能好受一点。
简言的卧室里,衣柜旁边还有个小柜子,阿辞没怎么在这里住过,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擦了柜子外面,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把那柜门给碰开了。
阿辞回头,顺手想把柜门给关上。
结果,他低头一看,那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放了一个文件袋。
阿辞一愣,想了想,把那文件袋抽了出来。
文件袋里放了不少资料,阿辞拿出来一看,都是简言这些年来搜集的,跟二十年前的事情相关的资料。简言虽然不说,但是他心里,还是一直都惦记着的。
阿辞翻了翻资料,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
阿辞拿起来一看,是简言和他爸妈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简言,还只有四五岁的模样,那个时候的简言白白胖胖,没有现在的硬朗,特别可爱。
阿辞从来没看过这张照片,也没看过简言小时候的照片,这会儿一看到,顿时就什么都忘记了,拿着照片看的入了神。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阿辞才把目光从简言脸上移到了旁边的简父简母身上。这张照片上的简言父母比墓碑上那张照片还要年轻。
简言现在和那个时候的简父就更加相像了,仔细看看,简言的眼睛和简母也挺像的。年轻时候的简母,眼睛里像是含了一汪泉水,特别的灵动鲜活。
阿辞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这双眼睛有点熟悉。
可是一时间,阿辞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了。
阿辞忍不住站了起来,拿着照片在屋子里转圈圈,他最近一定见过这双眼睛!
走着走着,阿辞忽然顿住了脚步,他把照片收在身上,然后拿了车钥匙,连夜出门,直接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