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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太看见沫蝉抱着小雪进门,便哇地一声大哭出来,跑过来将白猫紧紧抱进了怀里,哭得完全不顾了形象。夹答列晓
曾太旁边,一个高瘦的蓝西装男子走上来,“姑娘,多谢你。”
沫蝉仰头望那男子,有一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仿佛任何人在他眼前都无可遁形。酒店经理走上来代为介绍,“这位就是曾大律师。这位是我们的住客夏小姐。”
原来眼前的就是声名赫赫的曾大状,沫蝉有点紧张。曾大状却一改严厉本色,一双鹰隼般凌厉的眸子里竟然已经染了泪光,“夏小姐你不知道,对于拙荆来说,小雪不止是一只猫……”
他说到这里,竟然已经哽咽了棼。
沫蝉忙走上去扶住曾大状,让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那边厢曾太已经停止了哭泣,抱着白猫在面前,与猫儿眼睛对眼睛,“小雪乖,小雪再不要离开妈妈了。如果小雪也走了,妈妈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世界这么大,又这么空,妈妈没有了小雪,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曾太的状态仿佛疯癫,看得周遭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沫蝉心下忽地一动,轻问曾大状,“……难道,小雪,另有其人?”
一向凌厉的中年男人,这一刻也佝偻着流下了泪来,“夏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小雪,小雪是我们女儿的名字。她生在那年初雪飘落的那天,她走的那天——也是漫天大雪。瘩”
“什么……”沫蝉心也一颤,眼睛已是湿了。
“小雪死后,我太太始终没办法从悲痛中醒过来。后来在外面看见了一只流浪猫,就给带回家来,管它叫小雪。”
曾大状闭上眼睛,“她从此似乎情绪好起来了,可是在旁人眼里却是更严重了——她将白猫当成了女儿,时常分不清怀里抱着的是女儿还是猫……”
沫蝉也难过地垂下头,“我明白。只是曾大状,恕我直言,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曾太受到这样大的打击而精神状态不稳,曾先生您怎么还能让曾太一个人出来住酒店?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曾先生难道都不管了么?”
这位曾大状实在太有名,所以媒体上也将他当做明星一样地来追索花边新闻。曾大状身边美女不断的故事,沫蝉也瞄见过不少。今天听他说曾太精神状态不稳,沫蝉便也明白了,此时的男人,在人生和事业上都正处在巅峰期,自然不愿意回家对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妻子,于是出轨便也那么顺理成章了。
所以,曾太才会独自带着白猫出来住酒店;
所以白猫不见了,曾太才会那么哀哀地哭,说如果白猫也走了,这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即便知道眼前人是职业口舌的律师,沫蝉还是忍不住叱责,“小雪去了,曾先生不是应该将女儿的那一份爱也一并承担起来?曾先生怎么会反倒放了手,连你自己那份爱也不顾了?”
“小雪现在只是一只猫。难道曾先生竟然连一只猫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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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经理惊得赶紧走过来扯走沫蝉,“夏小姐,今晚多亏你帮忙找回猫。时间不早了,也请夏小姐回去休息吧。为感谢夏小姐的助力,今晚的房费免单。”
沫蝉抽回手,“不用了。房费我还付得起。”
酒店怕得罪曾大状这样的客人,所以不惜扯开她;钱和地位既然这样重要,那她也不差这一笔钱,休想让她因钱的优惠而改变态度!
沫蝉回到房间去,江远枫还躺在床榻上,仿佛睡着。沫蝉知道,实是昏迷。
她小心去看江远枫情形,他的呼吸和脉搏都很正常,后颈也只是有一块不重的瘀痕,沫蝉这才松一口气。洗了冷毛巾给江远枫覆在额头上,轻轻呼唤他,“远枫?远枫?”
江远枫终于翻了个身,伸手握住沫蝉的手,仿佛梦呓般咕哝了一声,“小婵,我不敢信你说的有鬼……可是我信你。”
沫蝉按住他的手腕,心里盘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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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就被这么给折腾碎了,沫蝉没有睡意,起身到窗边去望窗外。喷泉又恢复了平静,遥遥可见水面灯影粼粼。喷泉边沿儿上却还坐着个人,背对着她的窗口,整个身子团起来,不知手里拢着个什么。2
沫蝉心尖一颤。竟然是莫邪,他还没走。
沫蝉回头看被江远枫占据了半边的床铺——她没想过今晚要跟远枫同床共枕……沫蝉拢着衣裳,还是出了房门,走到喷泉边去。
已经过了午夜,折腾了一个晚上的美树山庄终于安静了下来。回头望酒店的各个房间,窗子都暗灭了下来。
耳边除了枫叶随风掠过的微声,还有——沫蝉只觉心跳加速——她听见口琴声。
极轻极淡,仿佛只有最小的力气去吹,所以非要走近了才能听见。可是转过去才看见,原来没有口琴,他手里是捏了片树叶。
莫邪还是听见了她的脚步,转头来望她。面上有些疲惫地笑,“怎么还不睡?去睡吧,这里我看着。别怕这熊孩子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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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走的缘由,原来是这样……
沫蝉伸手抹了下眼角,拢着衣襟笑开,“你是给那熊孩子吹树叶,帮他催眠呢?”
沫蝉笑着往近走,却意外闻见喷泉里有隐隐蔷薇香气。她心里隐约不安,忙伸头向水里——果然直觉对了,她瞧见河童嘴唇一片血红!
“怎么回事?”沫蝉惊望莫邪。
心中又不合时宜想起吸血鬼的故事——莫邪能安抚下河童的法子,难道是替河童找来了其他的血食?
莫邪没说话,只静静望她。隔着水池,波光灯影迷离。
倒是河童呵呵地笑了,“白狼的血,果然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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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大惊,忍不住绕过水池奔过去,一把扯开莫邪的手臂,上上下下地望他,“你哪儿出血了,啊?”
眼睛自己找到他的伤口——原来就在手臂处,有几道深深的血痕。沫蝉想起之前他抱着小雪的时候,小雪就躺在他手臂的这个位置,舒服地咕噜噜着。她以为小雪那时候那么乖,便绝没想到原来小雪之前竟然伤到了他……
“小雪挠的?”沫蝉心里针扎一样地疼。
“没事。”他想将衣袖拉下来盖住伤口,“干嘛这样?忘了我是狼,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沫蝉一肚子的火气就都朝河童去撒开,她转头奔过去,从地上抓起一块大石头,猛地朝水里的河童扔过去,“死孩子,你竟然喝他的血!我咒你上吐下泻腿抽筋!”
“啊——”河童恼得张开血红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可是终究还是忌惮着莫邪在旁,咬了咬牙又委委屈屈坐回水里去。
沫蝉却不放过他,“你是吸血鬼么?你为什么要喝他的血?”
河童终于憋不住了,“是他给我的!是他要跟我换小船!”
“小船?”沫蝉一怔,“什么小船?”
河童一指莫邪手里,“就是那个!”
沫蝉心一哆嗦,她不能不想到她折给小兔的那只船。她朝向莫邪,“给我看看!”
莫邪冲河童低吼了声,仿佛怪他多嘴。这才藏藏掖掖摊开手掌——沫蝉一看就惊了,“小兔的纸船?”她扭头就朝河童攥起拳头来,“小兔崽子你对小兔做了什么?我掐死你!”
河童是水里的东西,是不是中元节那晚上,载着小兔灵魂的小纸船没能顺利到达彼岸,却被这熊孩子从水里给半路截了下来……那么小兔的魂灵岂不是没有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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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看沫蝉都怒成一只小野猫了,叹了口气扯住她手臂,“那血,不是他来抢的,是我挤给他的。”
“为什么?”沫蝉惊望他。
莫邪自负地耸了耸肩,“我的血,能帮得上他们啊。那熊孩子直到如今还离不开那p大的水池,就是元气还不够。”
沫蝉咬住唇,“你还要帮他增加元气?他害了小兔!”
“我没有!”河童在水底回嘴,“我是看她长得好看,我要跟她一起玩儿。我爬上她的船,陪她一起到了忘川河边。是她把船送给我的,说我有困难的话,可以照着船上的名字来找她哥哥和姐姐!”
“她说,她的哥哥和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一定能帮得上我的!”
沫蝉不信,扭头望莫邪。莫邪促狭耸肩,“不然我是不会挤血给他的。”
“呸!”沫蝉还是忍不住啐,“就算我们是小兔的哥哥和姐姐,谁说我们就得帮你?你差点杀了一只猫,你不是好东西,我们才不帮你!”
河童恨得猛地转过身去,面朝池壁,背朝沫蝉,就像这世间任何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我就知道没人会帮我!你们可以帮小兔,可以帮小雪,可是就是没人能帮我!”